香囊扔在水里,沉下去一点后,就浮了上来,在湖面越飘越远。
萧云州小脸绷紧。
他冷冷看了一眼那香囊,转身就走。
走出好几步后,他抿紧唇,薄唇几乎被抿成一条直线:“小春子,你命人把香囊打捞起来。”
小春子忙喊来几个侍卫打捞。
不一会,湿淋淋的香囊被萧云州拿在手心,那只威风凛凛的老虎,成了落汤猫,显得滑稽可笑。
他觉得自已也挺可笑。
居然眼巴巴让人把这香囊捡回来……
宁喜儿一夜好睡眠,早上起来也不必去请安,她慢悠悠用早膳,正吃着,请完安的周英就回来了。
“妹妹,身子可还好?”
周英带着补品来探病,“这是我母亲托人送进宫的燕窝,虽不如贡品,但也是顶好的东西了。”
“多谢周姐姐,我还从没吃过燕窝呢。”
宁喜儿眉开眼笑,“周姐姐别站着了,快坐,咱们说会话。”
周英低声道:“太子妃的那条狗,每回我见到都怕得慌,从不敢往葳蕤殿那条路上走……听说有一回,二公子和赤耳玩闹被咬伤了手背……没想到,赤耳竟然连太子都敢攻击,幸好喜儿你救了太子。”
宁喜儿抿唇。
在宁孟薇心目中,那只狗,才是真正的家人。
而她两个儿子,只是宁孟薇拿来稳固太子妃地位的工具。
太慢了,还是太慢了……不知何时,才能名正言顺拥有两个孩子。
“太子殿下安。”
下人请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周英站起身:“你好生养病,我先走了。”
在太子进来的前一瞬,她就已经从厢房侧门出去了。
她身侧的宫女低声道:“奉仪怎不多留一会,好歹让殿下想起有奉仪这个人,才能再承恩宠啊……”
周英无声叹息:“殿下是来探望宁昭训,我若凑上前,那不是惹人嫌么?”
进东宫三年多,很多东西她都看淡了。
不争不抢,不出头,降低存在感,方能在这东宫活更久。
萧止淮迈步进去。
宁喜儿忙从榻上起身:“殿下怎的来了?”
“下了朝,就过来瞧瞧你。”
他扶着她重新躺下,“肩膀还疼不疼?”
“本来不疼的……”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眸,“可是殿下一问,就感觉哪哪都疼。”
萧止淮唇瓣浮上笑意,端起案几上的药碗:“我喂你喝。”
勺子还没递到唇边,宁喜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不懂,为何治病的药这么苦。
而早上那损伤身体避孕的汤药,又那般甜。
这大概就是,良药苦口?
“这一勺一勺,得苦到何时?”
宁喜儿端起药碗,“就不劳烦殿下了。”
她咕噜咕噜一大口喝下去。
那秀气的眉毛,皱紧成一团。
萧止淮恍恍惚惚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女子。
在幽台时,有一回她生病喝药,因没有蜜饯,她便捏着鼻子,把药灌下去,喝完后,眉毛就是皱成这样……
她央求他哄她,给她讲故事。
才将那苦味给散去。
从前待在幽台时,只觉得凄苦不堪,可离开后,才发现,原来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