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顿了顿,随即望着她的脸道“那你也应顾惜着我,我正值壮年,难道要过跟那和尚一样的生活。”
赵简想反驳他昨夜不才……可停了半晌,才轻声道“我不想,你如果忍得难受,可以找你房中的那个丫头服侍。”
他房中的那个丫头是第一次通晓人事祖母给他的陪房丫头,已经跟了他许多年,虽没有名分,但赵简确是知道的。
江慕白听的这话不由的咬了咬牙,如若是别的人说这样的话,他只感觉那人是贤惠大方,可在赵简的嘴里说出来,倒让他感觉她明明是嫌弃他。
“昨天还说依从我今天就变卦了,你果然是好样的。”
他望着她冷冷的道。
赵简默然,随后开口道“昨夜是我脑子不清楚,如今想来你说的那话不就是为寻我开心,可曾真的想过放我离开?要等你厌弃,万一你十年八年都不觉厌弃,我岂不是还要耗费上十年八年的时间。”
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昨夜并没有放她走的打算,可被她这样一番话说出来,江慕白只觉得落了脸面,随即斥道“放肆!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可?”
“我从未这样想过。”
黑暗中赵简闭上眼睛,心里思绪翻涌,可最后却落成了一句话“江慕白,我求你放了我,世间什么样的女子都有,何必囚着我。”
她的背部纤弱,黑暗中映着月色只能看到白皙的脖颈,这让江慕白突然想起来,他那次在雪中见她的那一幕。
清冷疏离的眸子,淡然自若的神态,当时他心里其实已经对她上了心。
他冷笑一声“世间什么女子都有,可都与你不一样,赵简,我且问你,我到底有哪里不如你的意,何必要这般拒我与千里之外。”
“你没有什么地方不好,出身世家,家室优渥,又位极人臣,权势地位你都有,”
赵简沉吟了片刻道,“不过,我……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两情相悦才是最好。”
江慕白只感到喉咙一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应该感到愤怒,毕竟何曾被人这般三番五次嫌弃过,可如今心里确是一阵失落。
赵简见他不出声,于是道“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错误的,可能在世人眼中,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在我眼里,只要两个人两情相悦,就算没有人祝福也能幸福。”
“不要再说这些荒谬之言了。”
江慕白颇为不耐的道“到底是谁教你这般说话的,以前我不知道,你竟然还存着这样胆大妄为的心思。”
胆大妄为?赵简沉默,真正胆大妄为的话她还没有说,如果她把人人平等诸如此类的现代思想说出来,只怕会被他当成中了邪。
她不想与之辩驳,毕竟她早已经明白,一个人的思想很难改变,特别是他这种既封建又独裁的人,她跟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慕白见她不再做声,心里更是堵的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他根本就不了解她,并且他心底竟隐隐约约生出了一丝惧怕,他竟然害怕她某一日会真的消失不见。
到时候只怕世间再也难寻她的身影,想到此,江慕白不由的在心里盘算起来,既然她的心不再他身上,那就势必要留些什么用来困住她,不然万一哪一日她真的消失了,他到时候到哪里去寻,天下之大,他真的没有这份自信能找到她的身影。
在床榻上想了半晌,江慕白还是气不过坐了起来,看着旁边的人静默的身影,他只感觉头痛欲裂。
拉开门出去见齐明仍守在外面,他坐在石阶上,手里的剑撑着地,头低着,显然是已经睡了过去。
江慕白走上前提了提他,齐明抬起了头一见是他,便立即行礼道“大爷。”
江慕白哼了一声,随即问道“你跟了夫人那么久,有没有现她在意什么或者是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