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了痛处,江慕白自是要跳脚,却顾忌着他如今腹中有孩子,便直接拂袖而去。
赵简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想道果真男人对权势有着天生的欲望,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只能出现在传说里。
没有期待,自是不会失望,她只摸了摸着肚子道“真不想生下你,有个这样的爹爹,我真怕你以后也会像他一样,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嬷嬷端着鱼汤走进来,看见赵简正在对着肚子说话,便笑道“想必小公子如今还听不见声音,如若知道姑娘如此重视她,毕竟会好好长大,出生之后定是个孝顺的孩子。”
赵姐喝着的鱼汤差点喷出来,她十分合时宜的强咽了下去,这嬷嬷不愧是伺候江慕白的,说话都是这般……令人匪夷所思。
知道古代重孝道,但她却对有些愚孝的人不敢苟同,如果一个男人没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抱负,一味的只听母亲的话,在现代不就是妥妥的妈宝男。
因为皇帝的驾崩,储君的人选成了朝中大人的心病,皇上去前并没有留遗嘱,所以几位大臣们为立谁为皇帝而争吵不休。
丞相赵和见江慕白事不关己的站着,一句话也不说,顿时心中不免有些不满的道“不知江大人有何见解?”
江慕白冷着脸看他道“丞相大人都做不了主的事情,江某怎么能私自拿主意,还是看看各位大人们怎么说吧,一切都要听各位大人的意思,岂是哪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赵和听了,心中不由的冷笑,心想还装什么呢,谁不知道这几位大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有威望,但私底下都是听他姓江的差遣,这般不疾不徐的处事之道,只怕是心中另有打算。
索性他就坐山观虎斗,不去搅这趟浑水。
殊不知对于赵和明哲保身的想法江慕白嗤之以鼻,如若不是看在他是赵简生父的份上,他早已经把这个没用的拦路石给解决掉了。
半个月没有见到江慕白,赵简心知,他肯定又在图谋他的大业,只不过不知道如今张如是与张遮怎么样了?以张遮皇子的身份,想必江慕白不敢公然出手,可私下里一定想把这些拦路石除之而后快。
因为她的缘故,想必张如是的处境也不妙,整整十几日,她的心里都不舒服,就像是有什么不祥的预感一般,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见她日渐憔悴,齐明不得不又把大夫给请了过来,大夫把了脉之后,只道是忧思过度,随后又皱着眉道“以姑娘的体质,如若一直这样下去,定会对腹中的胎儿有影响,我开的药一定要按时吃,姑娘气血不足,待到生产之日,定会十分艰难。”
赵简抬眸问他“可有生命之忧?”
大夫一愣,随后道“只要好好调养,定是会平安无事的。姑娘放宽心,不要整日多想,时间长了,只会心中郁结,导致身体有恙。”
如若身子有病,赵简觉得一定是因为无所事事造成的抑郁症,自从陛下驾崩之后,她已经多日未曾出过院门,因为有上次的意外,齐明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她感觉到十分的窒息。
时隔多日江慕白终于在晚上过来了,赵简都已经熄灯睡下,突然听到有人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于是试探的唤了一声“嬷嬷?”
无人应答,她便猜出了来人是谁,于是只沉默着没有说话,只等他把烛火点亮才彻底看清楚了他的脸,他看起来很憔悴,眼下一片乌青,看见她还没睡便道“怎么瘦了那么多?”
赵简挥开他的手坐了起来道“今日怎么过来了?”
江慕白径自撤回了手,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苏婉的孩子没了。”
苏婉的孩子没了跟她有什么关系,赵简只觉得此事说的莫名其妙。
江慕白观她的神色并没有异,便挑眉道“你不开心?”
“孩子是你的?”
赵简抬眸问。
“胡闹,怎么可能会是我的,是张如是的孩子。”
赵简笑了一声“你不都计划好了吗?怎么现在不自信起来了?”
江慕白的眼光逐渐变冷,随后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以为我是傻子?你费尽心思把苏婉撵出去又做了那样一出好戏,不就是为了把她送到张如是身边,如今目的达到了。”
江慕白的视线逐渐变冷,半晌才道“我倒是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