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听到赵简这样说,也急忙点头称是,这张大人是此地的县官,因为本着做生意要先求人的道理,他们便在钱庄刚开的时候送了一笔银钱过去,此外的每一年都会送一笔银子给他,只不过没有想到,竟然把饿狼的胃口给养大了,让他竟逐渐贪婪起来。
“如今这张大人实在是过分,倒不如我们与他商酌一二,可否减少数目。”
赵简听到此不由的沉吟,如今的场面,减少银钱就相当于要了张大人的命,不用想都知道,他必定是不会减少分毫的,只不过老虎的胃口养大了,也实在不是件好事,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现在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他既然要就给他吧,总有一日,这些我是要收回来的。”
赵简把账本还给了吴掌柜,然后道,“但不能轻易的给他,一定要把他的耐心磨没了,再把钱掏出来。”
吴掌柜接过账本放回到箱子里,然后开口道“是,东家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好。”
辗转过了几日,阿念终于回到了京城。
刚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来到大殿去拜见江慕白。
推门进了大殿,阿念一眼便瞧见江慕白正坐在桌案旁批着奏折,江慕白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笔道“出了一趟京城,如今胆子竟是变大了,竟不准备回来,想必去了那里,你母亲应该是认了你了?”
阿念见面前的父皇似笑非笑的样子,便知晓定是齐明告密,于是低着头道“母亲说以后会来京城看我。”
江慕白挑了挑眉“那种傻话你竟然也相信?”
阿念望着他,然后开口道“父皇怎么从没有与儿臣说过母亲并不喜欢你,她既然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喜欢我呢。”
江慕白顿时黑了脸,随即皱眉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这是谁告诉你的?”
这是阿念第一次见平日里严肃喜怒不形于色的父皇露出如此难看的脸色,于是便开口道“母亲告诉我的。”
这一句话成功的堵住了江慕白想要说出口的训斥,没想到赵简竟然连这等事也跟他说,简直是放肆!
江慕白对着阿念摆摆手“她说的也不一定是对,你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不会骗你,当初我与你母亲是相爱才生下你的,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误会,你母亲不爱我了而已。”
阿念对他口中说出的话一点都不信,但瞧着对面的父皇认真的神色,一时之间也不敢反驳,所以只道“儿臣告退。”
江慕白见阿念关上了门,便立即让人唤齐明过来。
齐明来了之后,跪在大殿上行礼道“参见陛下。”
“她到底给阿念说了一些什么,做了一些什么,你如今要事无巨细的跟我讲清楚。”
“夫人每次和小殿下说话的时候都会让属下退下,所以属下并不知道她与小殿下说了些什么,但应当不是些好听的话,因为小殿下每次出来看起来都很失落。”
江慕白挑了挑眉“定是她没给他好脸色,不许阿念叫她母亲,她的心一向冷。”
齐明听着没有说话,其实他在心底并不这么认为,反而还觉得赵简是个很有仁心的人。
江慕白见问不出什么便让齐明退下了,然后只身一人坐在那里,静默了片刻,他才复又拿起折子批起来。
赵简这边刚解决了张大人的麻烦,却又遭了一场无妄的牢狱之灾。
上次来闹事的刘公子死在了家里,连同自己年迈的生母,两人俱都是惨死,衙役调查了一番之后,便找到了赵简。
毕竟他前段时间才在赵简这里闹过事,却不曾想竟十分离奇的被人杀了,这本身就是一桩十分蹊跷的案件。
赵简在听到刘公子死了的时候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位刘公子是位无赖,她已经认识他许久了,可从来都未见过他富裕过,永远都是那副瘦弱的身子,驼着背看起来十分猥琐,欠了钱庄一比钱之后赵简便做主让人不再借给他任何钱,但他却仍然不死心的上门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