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来问问你家漏没漏水,昨天我没关紧浴室的窗户,今天醒来看发大水了——确实是无意撞上的。”
她没看他,视线随话音落下,又往周围环绕一圈,扫过空荡荡的茶几和餐桌。
她视线从角落露出半角的落地灯往中间看,下一秒,忽然顿在了那幅占比极大的水墨画上。
而在工位上还没得到回应的方绒,闲着无聊又点开照片看了看。
她边说边抬头:“可乐。”
梁京云:“?”
“不过还好,不显眼,”
夏云端换了根棉签,还是怜惜他这张脸,动作轻了些,“但你最好再买个去疤药膏涂一下。”
四目相对,气氛微妙间。
说不清自己是报复还是气恼,夏云端下手是一点没留力,还反复压了好几次。
梁京云正屈身收拾茶几,闻声动作一顿,抬头。
“你以为我闲着无聊爱多管你这闲事?”
可她的视线,却不受控地愣愣地追着那个冷落清癯的背影。
夏云端:“什么?”
“不是自己儿子就下这么重手……她是不是看你这张脸不爽很久了,故意想毁你容?”
视线扫过他的脸,才发现他耳廓边也有一道隐匿的划痕,大约是被罗雪曼尖锐美甲刮到的,在往外渗血。
等等。
她刚敲出个“等会”
。
女孩的警告在这时幽幽响起:
包房里。
夏云端睁了睁眼,后退一步,手指搭上门把要合门。
“现在看,应该没漏。”
对面冒出来一条语音。
梁京云和夏云端在一起时,她没少被压制。
他们的声音渐远。
“不是涂完了吗?”
方绒刚想回怎么发现的,字打一半,蓦地想起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很介意我留疤?”
“……”
话音未落。
男人把手头拎着的东西丢在了门口。
他这么看脸一个人,平时就爱把自己长多帅挂嘴边,现在脸上一道口子,她还在他伤口上撒盐,是不地道。
这张照片看起来是在包间里,夏云端不可能是一个人。
妈妈身上熟悉的气味充盈鼻息,带着哭腔的担心问询环绕耳畔,爸爸将她抱起,视线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