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头更低了。
在外白璃是老大,老大说的话必须服从。
白肃来来回回踱步,他扔下手中拳头粗细的棍子,喃喃自语:“一个余伍,值得吗?”
这些年白璃做的很多事,白肃不能理解,先是答应余伍进入白家,后又捡回白易远,他想过,女儿内心是寂寞的,需要兄弟姐妹陪伴。
现在余存卓当家,他重视白璃,白家人能稍微昂头挺胸,但余存卓让人捉摸不透,谁知道他对白璃的满意会持续多久,余家血脉相连,余存卓何等精明,他会为了白家得罪他四弟吗?!
屋里头愁云惨淡,答应姐姐的那一刻,少年知道会迎来今天。
“爸。。。我相信姐姐。”
“请您再帮忙,宽裕她一些时间。”
白易远给白肃磕头,身后兄弟跪下齐声重复:“请您相信白姐,再宽裕她一些时间。”
余音宛在雨市,坚决不能说。
谁说,代表着背叛,白璃拿他们当家人,轮到他们报恩的时候到了。
“你们几个。”
白肃指过去,“把车开进后院,这几天谁都不准出门!外人一概不见!听见没有!”
“是!”
兄弟们领命,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妻子还在护住捡来的儿子,白肃怒哼,“白易远,你跟我过来。”
白妈妈爱子心切,拉起白易远瞪丈夫,“不准再动手!”
“妈,我没事。”
白易远露出苍白的笑容安慰妈妈,“您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他知道,白妈妈心里有遗憾,没办法再生一个孩子,所以对他极好,见不得他受委屈。
。。。。
父子俩换了一件屋子说话,少年一瘸一拐跟在父亲身后。
他和姐姐一样,仰慕强者。
白肃是他的榜样,年轻时凭借自己的努力在余家面前争取到地位,一砖一瓦为白璃铺好了路。
关上门,白肃单手拎了一把椅子放在白易远身前,沉声道:“坐下吧。”
少年不敢动,白肃抬起椅子又重重放下,语调升高:“我让你坐下!”
“是!”
白易远弯着腰,小心翼翼坐下,揣测父亲脸色。
“这几天生的所有事,你全部告诉我。”
此时白肃是威严的,六十多岁身上肌肉不减,他说话像打出去的枪子,快准狠命中靶心。
白易远深呼吸,喉咙干涩咽下去一口唾沫。
家有家法,白家有一套严格的规矩,小辈对长辈,手下对老大绝不准隐瞒。
姐姐不在,所有谎话揉成一团雪球在白易远心头打滚,他没有唾沫可咽了,更不敢让白肃久等,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说出王佐山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