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到底是没有隔夜仇,许锦之陪她用过晚饭,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许夫人到底是气消了。
“锦儿,刘家过两日又办簪花宴,这次呢,男女分了两桌,刘家也给你下了帖子,你就一同去吧。”
许夫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封请帖,交由许锦之手中。
许锦之仿佛被雷劈中似的,将帖子拆了,上上下下看了两遍,放在案上道:“过两日便是清明,有七日假期,刘家不去祭祖,搞什么簪花宴?再者,历来相看,都是男方给女方发请帖,怎么到刘家,什么都反过来了?这不是簪花宴,这是鸿门宴吧。”
眼见母亲要动怒,许锦之蓦地想起在青云山上时,李渭崖劝自己的话,瞬间又觉得自己过分了,于是忍下内心反感道:“如果母亲非要我去不可,那便去吧,只是不能误了给父亲祭拜的大事。”
儿子都答应了,许夫人也就不计较他刚刚的话了,闷声闷气地表示:“这事儿我早安排妥当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上心。”
翌日,许锦之上衙,刚巧撞上李渭崖,两人一前一后进门。
“昨儿让你审问梅儿,可有什么进展?”
许锦之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问案子。
李渭崖回想起昨日的情形,皱起眉头回道:“那女的什么都不肯说,我把她丢进牢里了,今日你还可以继续审。”
“什么?”
许锦之有些诧异,“你知不知道。。。。。。”
“你先听我说,我知道大理寺的规矩,只是嫌疑人,还不是嫌犯,或是定了罪的犯人,不能随便关押。我可不是那种仗着手中这点子权力,就随便欺负别人的人,还是女人。”
李渭崖打断他的话。
原来,昨天换了李渭崖进去后,梅儿怎么都不配合。李渭崖自认没有许锦之那样高超的套话技术,也知道梅儿不喜欢自己。但他怕的是,万一梅儿是凶手,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将她放走,万一再也抓不回来怎么办。于是,他故意言语刻薄,去激怒梅儿。梅儿选择直接顶嘴,但根本说不过他,于是甩袖要走。李渭崖拉住她,她用力挣脱,李渭崖顺势往地上倒去,装作受伤的样子。
“殴打官吏,是个能关她的正当理由,没关系,我当时只能想到这个。”
李渭崖耸了耸肩。
“你倒是聪明。”
许锦之微微一笑,却在李渭崖等着他更多夸奖时,面色一变,“不过,梅儿不是凶手。”
许锦之说完,即刻往牢狱走去,李渭崖跟在后头追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昨天去河里捞尸骨捞出新线索了?”
“是!”
许锦之答道。
到了牢狱中,许锦之问了当差的人,直接走到关押梅儿的牢房前。
“都说牢房的风水差,昨儿见梅娘子还是风姿卓越的模样,今日就这般蓬头垢面了。”
许锦之站定,望着盘坐在地的女人说道。
梅儿睁开眼,看到是许锦之,冷冷地扯了下唇角,“你若是来帮你那位诡计多端的同僚撑腰的,大可不必与我废话,要怎么处置,你随意便可,反正天下乌鸦一般黑。”
“怎么跟许少卿说话呢!”
衙差瞪了她一眼。
“开门。”
许锦之对衙差说。
“可是。。。。。。”
衙差有些犹豫,小声说道:“这疯婆娘昨晚闹了大半宿,有力气得很,属下怕伤着您。”
“没事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