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有用吗?”
张文雅声音颤抖,但声音不高,“我怕得要命!怕你不来,怕他们秘密关押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他心都要碎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的母亲想保护你,没错,我不能责备她。可我也有父母,我也是别人的孩子。约翰,为什么?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他感到羞愧,而又郁闷,“她一直这样,我不知道她要怎么才会满意。”
张文雅想了想,谨慎选择语言,“你没有自己的事业,约翰,如果你没有自己的事业,你就总会被她当成一个孩子。”
他惊讶极了,“是这样吗?”
“你念法学院是因为她希望你成为律师,你很聪明,却考了三次才通过律师执照考试,你没想过为什么吗?”
不等他说话,立即接着说:“一个家庭里掌握话语权的总是掌握经济权的那个人,你对此没有什么感觉,是因为你从来不缺钱,肯尼思太太也深爱你。但你没有自己想做的事业,你就总是会受她控制。”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我想过。”
“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那是你的母亲在乎的事情,我只在乎你这个人,你应该成为一个伟大的人,像你的父亲。或许你该考虑摆脱‘约翰·肯尼思之子’这个称号,做你自己,独一无二的‘约翰·肯尼思’。”
他没说话,只是亲吻她的手背。继而轻柔的亲吻在她手腕的伤痕上。
*
肯特父子已经走了。
管家为张文雅安排了客房,公寓很大,有足够的房间。
不过,半夜里,肯尼思过来了,抱着她,轻声向她再次道歉,并且摸着她的手,在她左手无名指上戴上什么东西。
“是什么?”
“是我父亲给母亲的订婚戒指。也许你要责怪我没有一个正式的求婚,我也许真的是个胆小鬼,一个懦夫,我害怕你拒绝我。”
“我不要。”
她很不高兴,“不要以为你觉得愧疚就可以用求婚来弥补,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吗!”
“你不要吗?”
他似乎很失落,“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爱你,阿妮娅,我想我们根本不用等上好几年来互相了解。我知道你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爱人,我想跟你在一起,今后几十年,一直到生命的终结。”
谁稀罕呢?再说你可大了好几岁呢!
“你没有考虑过我想不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