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现在知道叫大哥了,刚刚还凶得要咬人呢。
宫唤羽都气笑了。
这可真是他的好弟弟!
但有什么办法呢?
路是自己选的,且细究起来,没能及时发现章雪鸣留下的讯息,确实是他的锅。
宫唤羽揉揉太阳穴,略回忆一下方才的剧情,颇觉棘手。
甭管男女,谁乐意看到未来的另一半跟异性拉拉扯扯?
知道际遇不同就不能视为同一个人又如何。样貌、脾气都一样,偏脸红、凝视的对象是别的异性。再理智冷静的人遇到这种事,心里还真能一点芥蒂都没有?
真没有,宫远徵才该哭了。
对着章雪鸣这种智多近妖的人,撒谎是没法撒谎的,春秋笔法都够呛。
她不曾刻意掩饰观影厅对她的特殊。观影厅能把整部《昭远往事》压缩打包放进测试者们的脑子里,当然也能把完整的原剧交给章雪鸣……
“弟弟,你问问观影厅,能不能给原剧里的那个你加个面具,就白壳子上写你名字的那种?”
宫远徵含着两包眼泪,疑惑地道:“昭昭不在,加了面具她也看不到。她不是说让我们说给她听吗?”
“我们说得再详细,能有她自己看得仔细?”
宫唤羽暗示地点了下自己的太阳穴。
宫远徵精神一振,一秒收起眼泪:“我明白了,大哥,我现在就去试试。”
他拿着平板坐去沙发另一头,小声对着空气嘀咕一阵,低头看看屏幕亮起的平板,又抬头继续对着空气嘀咕,低头看平板……
宫唤羽出完主意就被无情撇下,却不恼反笑,装作看不见宫远徵略带忐忑偷瞄他的行为,又开了一盒新的糖果,美滋滋地吃起来。
时间太短,小孩心里且安稳不了,想试探就试探吧。
慢慢来,终有能心安的一日。
心安之处既是家。
一道防护罩,将沙发区内外隔成了不同的世界。
观众席上,宫紫商激动得猛拍扶手,挨了一波电击也没能阻止她的欢腾。
“如何,我大昭昭牛不牛?每一步都被她说中了,就像她亲眼看见过一样!”
那一纸赌上前程的契约和之前用尽勇气的发言,似乎令宫紫商挣开了一直以来束缚着灵魂的枷锁。
她无视那些诧异的目光,摇头晃脑地跟小伙伴们分享快乐。
宫门的一帮老老少少,第不知多少次为郑昭昭推理的准确性而惊奇、赞叹。
他们不曾提前商量,却默契地在这一刻集体当起了瞎子。
明明原剧里没有郑昭昭,他们的话题却全围着郑昭昭打转,对上官浅的行为和表现不予置评。
哪怕上官浅对时机的判断和应变的能力十分出色——临时起意盗取宫远徵的暗器囊,却能随机应变引导事情的发展,最终如愿以偿踩着宫远徵的失败,隐晦挑衅宫尚角,成功引起宫尚角的兴趣。
原剧里的上官浅是宫门的敌人。敌人的出色若是靠自己人的失败来衬托,心再大的宫门人也生不出欣赏的心思。
何况,这段剧情里叫人感觉尴尬的事不止一桩。
例如,上官浅习惯性撩人,前脚才撩了未及冠的少年郎,后脚又去撩少年郎他哥……
又例如,宫远徵认定上官浅偷走了他的暗器囊,必定是无锋,便带着一群侍卫闯入对方房间大肆搜查。
之后又在宫尚角的允许下,让侍卫当着他们两兄弟的面给上官浅搜身。
这种对女子可谓是极尽羞辱的行为,宫尚角和宫远徵不在意,上官浅这所谓的大家闺秀居然也仅是嘴上抱怨了两句,流了两滴眼泪就算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