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掀开一瞬,温婉笑靥如花,明艳动人的面庞映入温千楼的眼中,二人并肩而坐,交臂仰头饮下合卺酒。
她夜半从梦中惊醒,还未至卯时,便凭着自己的帝姬身份出了皇宫,直奔温府。
天边微微泛红,车辙碾过雪地发出“咯吱咯吱”
声,雪夜漫漫,温府门前的灯笼微微摇晃。
阮玲珑裹着狐裘披风,抱着金丝楼空手炉缩着身坐在马车内。
她听闻门响,挑起马车帘子的一角,远远向温府望去。
温婉手中拎着灯笼,披着披风前来送温千楼上早朝,睡意朦胧,脚下雪滑,她险些摔倒之际,却被温千楼稳稳扶住了身子。
她整个人向温千楼摔去,跌入他的怀中,他并未急着推开怀中的人。
阮玲珑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惊讶向这边瞧来,暮雪提着灯笼站在巷口,她身后站着的人正是乐嘉帝姬。
温千楼万万没想到,天还未亮,阮玲珑便来到此了。
阮玲珑踩着雪向温府步步逼近,盛气凌人,刺骨寒风似刀割一般从面庞刮过,她鼻尖脸颊泛红。
温婉率先跪在雪地上,“帝姬,方才是奴家不小心……”
阮玲珑从未正眼瞧她,呵斥道:“住口,本帝姬可曾叫你开口?”
她目光一直盯着温千楼,“今日我只有一言,我要她离开温府。”
温千楼反问道:“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唯玲珑一人
阮玲珑闻言呆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眼眶泛着红,她平生还是头一次听别人如此说自己,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
“温千楼!”
她委屈道:“这并非是我容不容得下她,而是你心里是不是要容得下两人?”
冷风迎面刮过,她的声音都微微发颤。
所有的人都说温千楼与自己是天赐的金玉良缘,极为般配,她也打心底在尝试接纳他。
如今他们二人尚未成婚,他便带了一个女子入府,温千楼到底将自己当成什么人?
温千楼眉头微皱,上前想要握住阮玲珑的手,“此事待我下朝回来,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也莫要再闹了。”
阮玲珑嗤笑一声,后退几步与温千楼开来了距离,“是我不识抬举,扰了温大人的雅兴,我走便是。”
她头也不回的朝着马车走去。
温千楼温目送马车在大雪中离去,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身旁的温婉眉眼低垂还跪在雪地上瑟瑟发抖,他微微挥手,示意旁人将她扶起身。
雪花落在温婉的眼睫之上模糊了视线,她微微屈膝,轻声道:“是奴家的不是,让温大人与帝姬生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