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世子妃要生了!”
言致手一滑,一支箭偏离了轨道不知射去了何处。“稳婆和军医呢?都到了没有?”
“都请了,夫人让您不要急,要生还有会呢,您若有事可先办了。”
“无事,天大的事都没有我侄儿来得大。”
言致单手拎着弓,提步就要往外走,释离原恰在此时骑着绝尘马过来,不知何时,她的马竟叫他随时骑着了。
她抬起头,伸出手,他握住,微一使力,言致便坐到了他身前,绝尘甩了甩脖子,提步便跑了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
释离原单手握着缰绳,另一手环在她腰际,闻言回道“昨日世子妃与我去信,说她近日将会生产,恐你会担忧,请我回来陪着你。”
“轻音姐姐总是过分小心,明明是她生子,我能有何事?还要你回来一趟。”
他并不明白妇人生子会有何凶险,以至于轻音要早早去信让他回来陪着,但轻音会担心她,他也会,所以他未作回应,只是加重了圈着她腰的力道,以作安抚。
但看到那扇紧闭的房门,仆妇死活拦着不让她进时,言致面上强撑着的镇定绷不住了。
“为何不让我进去?这是我的姐姐我的嫂嫂,即将出生的是我的侄儿,我为何不能进去?兄长不在,我本就该替他看护妻儿。”
她以为回来能见到人的,可除了屋内好似有条不紊的各种声音,她不能见到人,也不能和轻音姐姐说句话,她有些控制不住心内翻涌的不安。
她不曾见过女子生产,可听许多人说过,这是道鬼门关。
言致知道应该信任轻音姐姐,毕竟这世间医术在她之上者,恐无几人,可人又说医者难自医,何况是在生产这样的关头。
她想看看轻音姐姐,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将军,你是未嫁女儿家,这产房是万万不能进的,世子妃吩咐过了,请您稍安勿躁,定会母子均安的。”
仆妇很畏惧言致的威势,但仍旧垂静静地守在门口,不动分毫。
偏生言致知晓她心怀善意,不得火,又顾忌轻音尚在屋内,也不敢高声。
她整个人都很无措,双手无处安放地甩了几下,最后挠了两下头,就在她烦闷得想要蹲下时,被人一把拉住了手,回身望去,释离原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安抚地顺着她的脊背。
“军医有话与你说。”
军医上前,恭敬地低着头,“将军,世子妃医术高深,精通调理,胎位正气血足,这一胎必无大碍,您大可放心。”
言致抿唇,期待地问道“那我能不能和她说句话?”
军医谨慎地摇摇头,“能省一分力都是好的,世子妃是头胎,不知何时才能生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