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亦辰说等素浅歌伤好些了再离开,因此素浅歌再也不嫌药苦,只要是送来的药和食物,她都喝都吃,只求伤快点好。还好西门钺那儿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动作,素浅歌才得以有时间养伤。白亦辰告假不上朝,是托人告假,他并不想见西门钺,西门钺像上次一样,什么都不说,批准。
天越七年,夏末,辰王府成了空府,辰王携辰王妃和墨管家乘马车在夜间离开。
水樱被留在了帝都,曹妈妈将她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素浅歌不让她一路跟随。此行非常危险,西门钺会很快现他们逃出帝都,说不定会半路拦截,因此她想,将水樱留在帝都终是比他们安全,许多人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兵符没有被带走,没有被放在盒子里,它被拿出来,在书架里层的《孟子》一书里面夹着。若是在半路,西门钺派人向他们要兵符,他们可以以此作为筹码,保住性命。
他们打算一路向南,去和州。白亦辰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和州,所以那里应该没什么人认识他。和州与玉州只有一城之隔。白亦辰不知道,素浅歌在和州生活了十二年,和州与玉州同属边城境地。她已经有十一年没有去过了。
几人一路安稳,被视为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亦辰,你说西门钺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离开帝都了吧?”
马车里,素浅歌和白亦辰互相依偎,掀开小窗子的帘布,望着外面荒无人烟的小路。
“我们已经出来半个月,他就算知道,也无法这么快找到我们,再说了,他也不清楚我们的去向。”
“水樱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放心,曹妈妈会帮忙看着的。”
“我突然想起来。”
她倏地坐直身子,“西门钺也派人帮忙打理烟语楼。”
“曹妈妈认定的主子可是你,当初我向他打探你的身世她都不肯全盘托出,可见是忠贞之人。”
“那时候她是怕我。。。。。。”
“你就放心好了,曹妈妈会好好照顾水樱的。”
“嗯。。。。。。”
听到白亦辰肯定的语气,她这才放下心,靠在他怀里。
一炷香过后,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墨影的声音:“少爷,夫人,到客栈落脚吧。”
他们下了马车。素浅歌戴着轻纱斗笠,穿着简单的蓝色长裙。白亦辰一身青衣,手拿折扇,长简单的束起,有几缕丝遮挡住了他的脸庞。墨影小厮打扮,头挡住了大半张脸,这身份与面上的表情十分不符。
“几位客官里面请,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小二殷勤的上前。
“住店。”
白亦辰开口,小二立刻让人将他们的马车安排好地方,给马儿喂新鲜的草料。“几位里边请。”
小二做出“请”
的手势。白亦辰进去就对掌柜的说:“两间普通房。”
掌柜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既不富裕也不清贫的样子。他转身将身后挂着的牌子看了看,“二楼左拐最边上的两间房就是。”
“多谢。”
白亦辰放下银子,对擦桌子的小二说:“送三菜一汤到二楼左拐最里边的房间来。”
然后看向墨影,他道:“我在楼下叫点吃的就行。”
白亦辰拿过墨影身上的包袱,扶着素浅歌慢慢走上楼。
在帝都,西门钺得知,王府内一夜成空,鸟影都没有。众人只以为王爷和王妃远游去了,他们不清楚内情,所以只会往好的方面想。
御书房内,西门钺对窗而坐,只听得不知在房间的哪处传来一个声音:“皇上,此事怎么办?”
他沉默了许久,吐出四个字:“静观其变。”
暗卫不再多问,消失在房间内。
众多事中,有几件事是他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就是皇后乌玉莜有了动作。她得知素浅歌和白亦辰离开帝都之后,偷偷派人去打探过,王府内一人都不留。看来他们是不打算回来了。然而她意外的得知一件事,就是素浅歌后来的贴身丫鬟水樱没有跟着离开,水樱是素浅歌从莺语楼选出来的,有人说看见一个身形很像她的人在烟语楼出现过,虽然只有一次。
乌玉莜便怀疑水樱没有和素浅歌一起离开。她是个聪明人,想素浅歌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深知此次逃亡非常危险,有丧命的可能,毕竟西门钺可是有暴君之称,正是因为当初先帝看出来了,才没有让他掌管兵权。若是他掌管了兵权,就是掌管了天下所有人的生死权。
她不确定水樱是不是还在帝都,无论怎么,还是要将她找出来,问问素浅歌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