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兵符就饶你性命!”
白亦辰看着面前十来个身强体壮的黑衣人,听着他们的话,轻蔑一笑。西门钺一直都巴不得自己快点死,怎么会放过自己,看来这些人就是冲兵符来的。
他二话不说,拔出长剑,冷冷地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也拔剑冲过去,一片荒芜的小道上卷起厚厚的灰尘。白亦辰跳下马,丝毫不留情。不将敌人杀死,自己就必须死。他还有兄弟,有妻子,不能就这样死了,他还要回去与妻子长相厮守,隐居在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看细水长流,不问世事,白头终老。
“兵符没有,只有一条命!”
白亦辰剑锋如凌厉的冰锥直逼人心脏。
他听见有人在议论:“主子有没有说取不取他的性命?”
“主子说了,他们,一个都不准留,最好处理得干干净净。”
“可是兵符他不肯拿出来。”
“杀了他再搜身。”
一个都不留?他们也要杀墨影和素浅歌?目的不仅是兵符?
“你们的主子是谁?”
“我们的主子是谁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这些话都是乌玉莜教他们说的,他们一群只懂武的莽夫,怎么会说出这么有深意的话来。
白亦辰疑惑了,难道西门钺果真就这么无情连素浅歌也要杀?如果真的是这样,墨影他们那边也有危险?
想到这里,他想战决后去找墨影他们,可是这群人体力好得惊人,一身蛮力挥到了极致,让白亦辰有些想不透。西门钺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来,要派不应该是暗卫吗?他感觉这群人的杀气并不是非常重,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因为他们体力好,白亦辰与他们纠缠了许久才将他们全部解决。他用剑撑在地上不停地喘气,走到一具尸体旁扯掉那人的面巾,一点儿也不像杀手,杀手比得不是体力,而是那些致命的招数,而他们,根本就是长年锻炼习武的武士。让武士来取他们性命的,会是谁?一定不是西门钺。
他一路往回走去,他要找墨影他们。
通过四处打听,他得知墨影和素浅歌骑着马出了和州,往东南方向去了。东南方?
夕阳西下,他才在树林里现了大批尸体,拉开几个人的面巾,这才想起,为什么出客栈的时候感觉到浓重的杀气,而出了城之后就淡了许多,原来这些都是杀手身上散出来的,他就在想为什么只有那么点人,原来杀手都到这边来取墨影和素浅歌的性命了,若是西门钺,派来的杀手应该是冲着他白亦辰才对。
他沿着血迹,一路往树林深处追去,却在第二个拐弯处,血迹消失了。他颓然坐在地上,撑着剑,靠在树旁。血迹在这里消失,没有现他们,那一定是因为他们还活着,一定还活着,活着被人救走了,一定不会出事。
白亦辰这样安慰自己。不知道墨影和素浅歌所去的方向的他,往树林深处直走去。
笛声清越,曲调略有些凄凉,银杏叶飘落在笛子上,吹笛人浑然不觉,依旧闭着眼睛。
素浅歌听到笛声,眼角划过一滴泪,缓缓睁眼,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撑起身子,身上的伤让她行动非常不便,所有伤口都被包扎起来,那药草味,很熟悉。这里。。。。。。就是回曷。
“你醒了?”
吹笛人已经走进屋子,将笛子放到桌上,看着素浅歌,“你的朋友在另外的房间里,已经擦了身子穿戴好了。”
“他没有事?”
素浅歌惊喜地看着他,差点从床上摔下来,他赶紧过去扶住她,她抓住他的手臂,“子陌,墨影没有事,他醒了,对不对?”
“名。。。。。。浅歌。。。。。。”
柳下子陌欲言又止,看着素浅歌,她已经从他眼中读懂了那种意思,她的手垂下,眸中惊喜的光瞬间消失,垂下眼帘,“他在哪儿?我想去看他。”
柳下子陌心疼地看着她,点点头,“注意你自己的身体。”
他扶着她,往墨影所在的房间走去。
墨影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嘴角的笑还残存着,脸色惨白,眉头没有再紧蹙,一身干净的黑色长袍,没有一点儿声息。
她捂住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没想到还是看到了身边的人离开自己,从气息奄奄到最后悄无声息。“我想。。。。。。将他葬在银杏树下吧。。。。。。”
她记得他就倒在银杏树下,任叶子飘落在自己身上,直到再也无法睁眼。
柳下子陌看着她,点头:“好。”
他让人在秋千旁第二棵银杏树后面挖坟,素浅歌坐在地上抱着墨影,盯着地上的落叶,柳下子陌蹲在她旁边,用手碰了碰她。她依旧盯着落叶,只是开了口:“老天又将一个人从我身边夺走,又有一个人因为我而死,我感到自己如此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