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鸭鱼肉,各种见过得没见过的,瓜果蔬菜大盘大盘摆在面前,年关也不过如此。苏清和叼着筷子,心下郁闷,一时不知从哪下筷。
霍池渊见他不动快筷,盯着那道鸡髓笋愣神,道他喜欢,拿筷子帮他夹了一块,又用空碗给他盛碗汤,细心推到他面前,“吃吧,吃完就去放你那祈愿灯。”
“……”
吃不完。
无奈看一眼碗里的菜,苏清和咬筷子的牙不由收紧,再抬眸却对他温润一笑。慢慢夹起碗里的笋,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霍池渊确实如说的那般,就这么不加掩饰,直勾勾瞧着他,那神情就好似苏清和是道菜。
苏清和吃相尔雅,细嚼慢咽,安静得很。甚少夹菜,只吃碗中的,碗里菜没了就单吃饭。
“没胃口?还是只喜欢鸡髓笋?”
霍池渊道:“明日再让厨房做,其他的多少也吃些。”
“您这么陪着,我吃得甚不自在……”
“倒是我的疏忽,平日陪得少了。往后我没事都陪着你,好不好?”
“……”
霍池渊嘴里说着贴心话,手上也不闲着,帮他夹菜,特意将鸡髓笋换到他面前,怎么看怎么情深!
“你来府上这一月好似瘦了,快再吃些,胖点才好。”
“……”
待苏清和听话的将碗里饭菜全吃完,霍池渊才又满意一笑。
“我饱了”
苏清和放下碗筷,不管桌上还有多少东西,他是看一眼都想吐,被这人骗着哄着吃太多下去,撑的不舒服。
等夜幕,苏清和想去皇城根下那道石西门放祈愿灯,那里门楼高些。
当年苏清和助容悸夺得帝位后,本承诺放他归乡的人突然反悔。他千方百计摆脱了娈童身份,不过换个身份被囚。
苏清和不要官名,容悸就明面上聘他做宫中琴师。事事满足唯独不予自由,苏清和心中没了盼渐存死志。
于是初雪那天借着放祈愿灯,脚不慎滑了一下将错就错,顺理成章掉下石西门高高的门楼。好巧不巧,镇北有个将军,班师回朝。扬鞭策马,稳稳接住了他。
在马上飞驰的那一段,汲取霍池渊身上冷冽又自由的气息后,苏清和突然不那么想死了。
马车内苏清和捧着暖手炉盯着车帘出神,眸中掺杂苦涩。
上辈子两人的情爱,现在只有苏清和一个人记得,如今中间还隔着常羡。
马车适时停下,苏清和拉回思绪,才现霍池渊正看他。
“二爷?”
“我在想。。”
霍池渊挑眉,似笑非笑凑近他的脸,痞气尽显,“你在想什么,这么认真!我一路看着你都不见有反应。我就坐在你面前,你想得定然不会是我,我真要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