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葵也劝:“是啊是啊,父亲最重孝道,若是知晓咱们去吃点心,不去祖母那儿吃饭,肯定是要罚我们的。你还是别贪嘴了,赶紧去吧。”
元献忍住笑:“好,那便回吧。”
阮葵松了口气,往后一靠,懒洋洋道:“不过我就不去了,祖母没喊我。”
“您以为老祖宗不知晓您和少爷一块儿出来的吗?小厮也都瞧见了,您得和少爷一起去回话才是。”
藕香低声劝。
阮葵皱了眉头,气得直喊:“他刚得了案首,正是风光的时候,我跟他一块儿去,两厢一比,祖母他们定又要说我一顿,我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嘛?我才不去。”
说罢,她便朝外头吩咐:“一会儿先送我回北园,等我下了车,你们再送元献去祖母那儿。”
车夫自是不好驳斥,藕香也没有再拦。
车到了北园停下,阮葵立即便跳了下去,摆了摆手,匆匆跑了。元献一直从车窗瞧着她,她一次也没回过头。
荷生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连我都瞧出来了,葵小姐怎的还瞧不出来呢。”
“她还小呢。”
想得也太勤了
元献收回眼:“不急于这一时。前面要到了,你先回去便是,你也不好去老祖宗的院子。”
“是,我知晓了。”
荷生跳下马车,给他搬了脚凳来。
他点头道谢,抬步朝老夫人的院子去。
丫鬟们瞧见他来,一个个传进去,没一会儿槐灵笑着迎出来,亲自将他迎进屋里:“老夫人正在里面坐呢。”
“是。”
他拱手应声,跟着进了屋,到了老夫人跟前。
屋里人倒是不多,正中坐着老夫人,侧边陪着刘夫人,只此两位长辈而已,脸上都笑着,招呼着他上前。
丫鬟递了垫子来,他上前跟老夫人磕了头:“给祖母请安。”
“好、好,快起来,起来。”
老夫人笑眯眯差人将他扶起,仰头打量他好一会儿,接着道,“先前我还问过高夫子,夫子只说你考得不错,谁曾想竟这样好。你小小年纪便能中了秀才,又考了案首,真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祖母谬赞,历朝历代并非没有年少成名的人,却也不乏年少成名后碌碌无为的。祖母今日高兴,夸我几句,我心中亦是开怀,只是莫要这般捧着我,我怕自己真被捧得忘了形,往后也成了那碌碌无为的少年神童。”
元献垂着眼,不卑不亢。
“你瞧你瞧。”
老夫人拉着刘夫人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我便说他是个好的,我一向喜爱葵丫头,如何会害了她?自然是要给她挑个好的夫家才是。”
元献未料到会说起这个,眼睫动了动,立即又跪地,认真道:“元献斗胆,心仪葵表妹已久,只是自知年岁未到又一事无成,不敢开口,如今考了秀才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但祖母既提起,我便忍不住想与祖母和姨母表白,多谢祖母姨母看重,元献定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老夫人嘴角越扬越高,眼都笑得眯起:“你从小便跟在葵丫头身后,虽未必是男女之情,可你们俩好,祖母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只是你姨母担心,你妹妹不是个安静的性子,唯恐她不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