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安若素身边经过,她一把拽着我说:“想走?”
我斜眼看她:“表小姐有何指教?”
“把她拿下,拖到地牢,给本小姐结结实实地打,看她还敢不敢使坏,陷害侯府。”
安若素对家丁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闻言,家丁冲上来扭着我的胳膊。
陷害侯府,这是什么话?我不悦地看着她道:“表小姐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你对睿王妃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大家也看在眼里,你还想狡辩,不要跟她废话,拖下去。”
安若素狠狠地看着我说,好像想活吃了我一样,看来那只茶杯是她动的手脚了。我真不明白,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处处针对我陷害我。
家丁将我连拖带拽,把我推进了地牢,绑在一个木柱子上。我几时见过这样的阵势,没想到堂堂侯府也真的设有地牢,眼看着家丁捋着鞭子走过来了,我大声喊:“慢着!”
看向安若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恨我什么?滥用……”
滥用私刑是犯法的这话刚说一半,觉得很傻,于是冷笑一声,住了嘴。
啪的一声,家丁一挥鞭,震得我耳膜作响,我的左臂火辣辣地挨了一鞭,痛得眼泪登时就涌了出来。一鞭又一鞭紧接而来,我痛得几乎背过气去,衣服也被鞭子抽裂了。我硬撑着一口气,就是不开口求她。估计安若素看得不解气,居然说:“来人啊,端盆盐水过来。”
我喘着粗气,狠狠地道:“安若素,要么你今天打死我,否则,我会让你千万倍还回来!”
“好啊,还嘴硬,给我结结实实地打,打到她服为止!”
安若素咬牙道。
这些个家丁也是助纣为虐的东西,泡过盐水的鞭子抽得更欢了,我忍不住喊出声,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鞭子的抽打声一时显得有些不真实,我惨叫着抬头看着屋顶,老天爷,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把我扔到这么一个时代,还碰上这么一个女的,年纪小小,却心如蛇蝎。
痛楚似乎让我神情恍惚,我看见沈默来了,他怎么可能来呢,一抹抑制不住的微笑爬上我的脸。可是他说话了,冷冷的一句:“住手。”
他后面跟着两个人,是脸色铁青的刘傅青和焦急的简丹。
正得意着的安若素循声回头,吓住了,在沈默面前低着头,局促地绞着手绢儿,楚楚可怜地说:“世子……”
他淡淡地看着我说:“看来你确实是个祸害,到哪儿都能惹事。”
又对安若素说,“好了,教训过就罢了,散了吧。”
这时,简丹才敢过来解开绑着我的绳索,边絮叨:“这人也太毒了,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这样不可,还好我看见了,可还是来迟了……”
她后面说什么我渐渐听不见了,只见刘傅青冲过来扶着软软倒下去的我,在我耳边说:“你到底想如何,这么作贱自己有意思吗?”
我凄苦地笑了笑:“我只求一个答案,否则我不知道我活在这个世上还能为了什么。”
进侯府这阵子,我就没消停过一会儿,果然是个祸害。这下倒好,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伤口感染,高烧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失火了似的。还好有沈黧沈黛两位小姐在上头护着,不然我横死街头都不好说。
卧床第三天,我的精神好了点,简丹在房里陪着我,这几天多亏了她端茶送水,我满怀歉意地看着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似乎就毛了,说:“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打住吧。感激放心里就行了。”
我无语地笑了笑。她凑了过来神秘地说:“告诉你一件事,世子和刘傅公子为你吵架了。”
话还没走脑子,我就摆手一笑,说:“怎么可能。”
等我反应过来,抓紧她的手,“什么!他们吵架了,还为我?”
“你以为我那天怎么可能把世子请得动去救你,是刘傅公子。我赶到临风居的时候,听见他们两人的争吵声,具体听不清楚,反正就听到你的名字夹杂其中。”
“然后呢,你再说说。”
我急急地问。
简丹回忆了一阵,说:“然后我就进去了,说了你的事,请世子救救你,可是世子却冷笑着对刘傅公子说……说你居心不良什么的,刘傅公子当时就急了,都快要和世子打起来了,刘傅公子后来说了句‘我当初进侯府,你答应过我的还算数吧’,世子就答应救你了。”
我更奇怪了,问她:“刘傅青和世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简丹摇摇头说:“我只听说刘傅公子在江湖中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在床上躺了几天,等我病好,沈黧也早回夫家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在晚池居那翻话影响了沈黧对我的看法。走之前她找我谈过一次,还受睿王妃之托向我道歉,说睿王妃是怀有身孕,心情紧张才会这样的,连累我这样,心里过意不去。
那次谈话,她言下之意是让我离开侯府,她说我不是池中物,侯府定容我不久,不如我现在体面地离开。我笑笑,没有正面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