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杀他是为了我,想救他也是为了我。”
“你那么喜欢他,”
他神情失落道,“要是杀了他,你该多难过啊,我舍不得你难过。”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衡阳,什么时候也回头看看我啊,”
他像没事人一样,语气软得像个孩童,“我也会难过吃醋的。”
衡阳心上像压了块石头,默默地把手中玉佩搁到一旁。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赵怀英是怎样的感情,或许更多的是亏欠,要不是他,6照枝的孩子又怎么能活?倘若赵怀英知道养了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会不会气得想杀了?不过那个时候,父子间也就早有感情了,未必能下得去手。
她盼着6念归平平安安地长大,也害怕哪天会突然失去他的庇护,邹家再牵连。
因而她很听话,知道赵怀英不高兴,便像只猫儿一样蜷缩进了对方怀里,“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轻轻摩挲着如云般的长,一把将她搂紧。她白皙无瑕的脸颊上映出阵阵潮红,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双唇宛若杏花娇嫩欲滴。
赵怀英缓缓地闭上了双眸,身子紧绷地像是一把拉开的弓。
她太聪明了,以至于赵怀英觉得,自己喜欢的是那样羞耻的事,而不是她这个人。
这也是她头一回主动与他亲热。
大雪还在下,落在庭院里,寂静无声,他闻见,原来雪也是有香味的。
“什么人?!”
窗前有道黑影掠过,紧跟着传来王府侍卫的声音。
衡阳吓了一跳,赵怀英也没了兴致,穿戴整齐后往外头走去,“别乱跑,等我回来。”
王府向来守卫森严,有侍卫也有暗卫,但也吓不住那些前来行刺的杀手。太子病逝,储君之位空悬,皇帝在两个儿子之间,踌躇不定。
一个是赵怀英,一个赵怀庆。
近几个月来,王府抓到的刺客无一例外都是赵怀庆派来的,不过那些人都是死士,被抓到以后纷纷自尽,根本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即便赵怀英知道,也毫无办法。
不知怎地,看到赵怀英出门,衡阳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跟着下了榻,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衣裙,披肩散往外头冲去。
才到门口,便听得不知何处传来嗖一声,再回神时,那枚暗箭已经逼近眼眸。情急之下,她一把推开了赵怀英。
对方分明冲着赵怀英来的,本可以轻松避开,只是他没想到衡阳会冲上来。
暗箭穿透了衡阳的肩膀,她疼得脸色白,冷汗直流,白雪茫茫中,她看见了藏匿在歇山顶的身影。
那双明亮的眸子,像极了自己认识的一位故人。
但只看得见一双眼睛,衡阳也不能肯定。
“去追!”
赵怀英冷冷令,随即抱起极其虚弱的衡阳,“你怎么那么傻?!他伤不了我。”
衡阳知道自己的担心也是多余,这来来往往的刺客那么多,哪一个能近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