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旖沫笑着指了一条明路。可陆许和许卿言明面上毫无瓜葛,怎么能问?就算是朋友,许卿言的婆婆如何,也不是他一个男性普通朋友应该过问的。
汪旖沫完全在说风凉话!
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繁华的闹市街头,两人不期而遇的几率是多少?汪旖沫走出咖啡厅后想找个僻静的地方独自一人待会儿都能碰上方洳樱,还真是巧啊。
一家意式餐厅中,两人相对而坐,汪旖沫看向方洳樱,这个女人好像永远是这幅模样,小鸟依人,惹人怜惜。尤其汪旖沫比她高出了一大截,二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她低头不语,汪旖沫总有一种自己欺负了她的感觉,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汪旖沫率先发问:“找我什么事?”
“小沫,你怎么这么说,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汪旖沫似笑非笑:“那么说,你找我确实是没事了,那一会儿,可千万不要临时想起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两个人认识也好几年了,方洳樱什么心性,汪旖沫不说全部,6、7分还是了解的。
方洳樱咬了咬嘴唇,低着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用猜,想必眼眶也是红的,不知情的看见了还以为是被欺负了。汪旖沫不以为意,她不说话,她就不接话。
见对方没有搭话的意思,方洳樱终于说道:“我听说,你和<如梦细语>没有续约。”
<如梦细语>是汪旖沫代言的一些列床上用品,包括床、枕头、棉被等,是南宫晔前年推出的品牌。南宫老爷子是木材生意起家的,发展到现在,已经涉足到家具、家居等多方面领域。
汪旖沫没有否认。
方洳樱看向汪旖沫,知道她心中还有不忿,有些不忍,但想到婆婆严肃的面孔,终究还是劝慰道:“小沫,我知道廷延哥哥结婚了你心里难受,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可是你和他分手了,我们还是朋友,难道你就要因为和廷延哥哥分手而和我们断交吗?”
而后看了一眼汪旖沫的脸色,没看出什么变化,终是道:“更何况,你还是安安的干妈呀。”
汪旖沫觉得有些好笑,不就是没有续约,都已经被方洳樱说到断交的层面上来了,有这么严重?当年给南宫晔的是最低价,而且还是两年前的价,现在还想用当年的价来谈,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自己就这么好宰割?再听听这女人说的,句句不离欧廷延生怕别人不知道,还要拿一个孩子还说事,汪旖沫当真是不想和她多费口舌。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我总是要养活自己的,总不能人财两失。”
“这个是当然的,所以我才想和你谈续约的事,这也是互利互惠的事。”
见事情有转机,方洳樱立马附和道。
汪旖沫看着那一脸真挚的笑脸,笑了:“互利互惠?是亏我利你,损我惠你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当年给的代言费是多少,现在再用这个价来跟我谈,这是让我白白给你打工。就算当年是给我干儿子付的奶粉钱,如今安安都2岁多了,应该不用再吃奶粉了吧。”
方洳樱一脸的不认同:“小沫,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你还要用钱来衡量?”
不想谈钱,还真好!汪旖沫顺口就接道:“既然你这么重情谊,干嘛非要和我计较这点钱,顺着我的价来谈不行吗?”
“我,”
方洳樱语塞,随后难过道:“小沫,不是我要和计较,是我婆婆她,她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
丈夫疼她,可是婆婆对她一直是不假辞色的。
知道她没说谎,应该是方洳樱的婆婆吩咐的。汪旖沫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方洳樱在南宫家的地位一直是很尴尬的,当初也是靠着安安才进的南宫家的大门。南宫老太爷一生娶有3个妻子,生有4子1女。南宫晔是长房长孙,他的父亲是原配夫人所出,而他的二叔、三叔是南宫老太爷第二任妻子所出,他的四叔和南宫老太爷唯一的女儿是现在的夫人所出。
南宫晔的父亲早逝,虽说是长房长孙,却是孤儿寡母。方洳樱是南宫晔三叔的现任妻子带来的“拖油瓶”
,尤其在她母亲生了一个异父弟弟,在她和南宫晔相恋之后,处境就更尴尬了。南宫晔的母亲一贯强势,就连南宫晔对着从小护着他,抚养他长大的母亲都多有忍让,方洳樱就更不可能去违背她婆婆的意思了。
汪旖沫敷衍几句,不想多说,这事还是让南宫晔自己处理。方洳樱见汪旖沫神色有些恹恹,欲言又止,对方又没什么搭话的意思,也知道今天怕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稍坐一会儿,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安安的事便起身告辞了。
汪旖沫目送方洳樱出门,望着窗外车水马龙,若有所思,直到一声嗤笑声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
来人大咧咧的坐在了刚才方洳樱的位置上,一双狭长丹凤眼,微微上挑,眼角噙笑,眼波流转,年少不知事的小姑娘看见了,三魂就要被勾去7魄了,端的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欧廷延同父异母的弟弟,欧廷旭。
“你怎么会在这儿?”
汪旖沫跟这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3年前欧伯父还在世,闹出了私生子的传闻后欧母天天在儿子面前诅咒这个,咒骂那个,汪旖沫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不到1年欧伯父重病住院,为着遗产兄弟俩可谓是斗得不可开交,最终欧伯父名下股份两兄弟平分,完全没有欧夫人和欧芯儿的份,欧夫人的脾气也越来越差。
“我说我专门来找你的,你信吗?”
闻言,汪旖沫笑笑是不可置否,又听对面的人说道,“真不知道南宫晔什么眼光,喜欢这么个装模作样又一无是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