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哥哥。”
曲今影道。
他们走过去一瞧,真就看到一长相刻薄的公子,悠闲的靠在椅子里,脚则翘在凳子上,手捧紫砂壶,小口小口抿着茶,万般闲情。
“哥。”
曲今影喊他。
那人用小手指掏掏耳朵,懒洋洋睁开眼皮,立即浑身一个哆嗦,滚到地上,急急叫着吾皇万岁。
周遭百姓众多,卫燕思不愿惹人注意,急忙捞起他,要他千万别多礼。
“是是是。”
曲金瑶连忙用袖子猛擦余温尚在的椅子,请她上坐,然后朝宁晨请安。
卫燕思谢过他,问他在这做什么?
得知他也是来祭奠母亲,但因人满为患,便先搭了座小棚歇息。
宁晨话中带刺道:“可真是比我阿哥还金贵呢。”
“五公主教训的是。”
曲金遥鼻尖掉下一滴冷汗,吹捧她的纸船河灯真真是别致漂亮。
“哥,我也有。”
曲今影前来解围,亮出握在掌心的东西,“万公子亲手折的呢。”
曲金遥心领神会,转夸卫燕思心灵手巧、多才多艺。
卫燕思:“……”
曲金遥一波马屁拍完还不算,钻进棚子深处,抱出一堆荷花灯,颇有一起分享乐开怀的意思。
再当着她这一国之君的面仗势欺人,带领众家丁冲进河岸的人群中,活活推搡出好大一块空地,点头哈腰的恭迎她进去。
卫燕思在百姓的怨声载道中,严厉批评他横行霸道的行径,得到他诚恳的歉意后才算作罢,感叹明明是一个妈所生,做人的差距咋就如此之大。
一经对比,卫燕思再细瞧曲今影,这姑娘的美简直拔高了一个层次。
她吹开火折子,点亮一盏纸船,耽搁进水,由于技术不到位,没能飘起来,还因吃了太多水摇摇晃晃的沉进河底。
她只好闷声观察曲今影,人家神态温谦,放船的姿势充满技巧,一手轻轻托着底,一手拨弄水面,等到一阵风拂过,倏然收手,纸船便稳稳当当的落在水面上,随波而去。
目送纸船渐行渐远,曲今影两手合在心口前,用清醇的嗓音虔诚的祈祷:“愿母亲了却挂碍,早日解脱,游入轮回,寻得归宿。”
曲今影合上的双目睁开,眼里有雾雾朦朦的水汽。
瞧她这副模样,卫燕思咽喉紧,犹自茫然道:“会的,你母亲不会叫你担心的。”
曲今影的桃花眼一点点弯成月牙:“君无戏言,您说的话妾身都信。”
她说完,慢慢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在胸腔积压多年,经久不散。
卫燕思咽下准备好的安慰的话,用轻松的语气,向她请教放纸船的心得。
“哪有什么心得,精诚所至吧。”
卫燕思信以为真,真就学那老和尚参禅修经般,站的端端正正,对着老天爷吟诗一。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