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畴喜道。
毕竟是刚不久前见过的人,伙计还有印象,且她做出的那诡异举止,也让他记忆深刻,此刻便连连说道:“这位爷,您不知道,刚刚那位姑娘,可古怪了。”
“是何种古怪法?”
谢承畴听得兴致勃勃,“你一一说来,不要漏掉她的任何一句话,甚至是她的语态。”
伙计笑道:“是这样的。那姑娘一来,便问小的有没有差一点的生宣纸。”
“差一点的生宣纸?她为何要怎么问?”
谢承畴怪道。
伙计道:“小的也觉得古怪,那姑娘却说,她家中穷,买不起好的,让我给她拿些差的。”
谢承畴摸了摸下巴,他见过她两次,她的衣着打扮,看上去家世确实不怎么好的样子,许是周边村里的农女。可她的神态语调,以及她说话的方式,都让他忽略了她的衣着,她实在不像是个普通的农家女,且他也见到了她在买生宣,一个农家女没事儿买纸回去做什么?
那姑娘的身份在他心中陡然变得扑朔迷离,对于找出她来,他更为跃跃欲试。
“小的拿给她之后,她却又说要拿些好的,小的没多问,便给她拿了。”
伙计继续道,“您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了?”
谢承畴好奇道。
伙计皱眉,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困惑:“那姑娘把两叠纸互相掺杂了起来,分不清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了!”
谢承畴眼睛微亮,兴致勃勃地问:“这又是为何?”
伙计道:“小的也问了,那姑娘回说‘您猜呢’,小的老实回她猜不到,那姑娘便说‘我想也是’,小的还等着她告诉小的为何呢,谁知她后来却什么都不说了,把小的憋的啊!”
谢承畴忍不住抚掌大笑:“好一个妙人!有趣!”
不愧是救了他一命的神秘姑娘,果真是不同凡响!
伙计道:“爷,您若晓得那位姑娘那么做的缘由,可否给小的解解惑?不然小的怕是要睡不好觉了。”
谢承畴笑道:“那姑娘的行事,哪是我能猜透的?”
伙计脸上便是一副苦相。
虽没逮到人,但此刻谢承畴心情不错,笑过后道:“若下回你再看到那姑娘,记得来知县府衙通报,我定有重赏!”
伙计惊讶道:“您……您是谢知县的公子?”
“正是!”
谢承畴哗啦一下打开折扇,轻轻摇动,风度翩翩。
伙计大惊:“那姑娘该不会是个人犯吧?”
没等谢承畴说话,谢安斥道:“什么人犯!那可是咱们少爷的心上人!”
谢承畴笑而不语,长身而立一副尊贵矜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