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十余人并未结成什么阵型,只是各自凝立当场,将伴器紧握在手中。众人皆知今日难逃一死,胸中对敌人的愤怒与仇恨,自也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令得村口处杀意凛然,空气中一片肃杀之意。
村外,两人相对而立,默然不语。
“方才那人,是你何人?”
黑袍人忽开口问道。
“他是我爹。”
莫非应道。
黑袍人沉默半晌,道:“夏七月,封号火,人称火尊者。”
莫非冷然望着他,没有开口。
“你爹可称英雄,英雄不该死于无名之辈手中,你死后,替我告诉他,我的名字。”
莫非眼中神采微变,燃烧的斗志也弱了一丝,沉默良久,方应了一个字。
“好。”
语毕,两人依然安静站着,谁也没有出手。
夏七月目光游离,没有焦点,似乎醉意盎然,又似在回忆往昔,于他而言,今日的战斗,在莫知云死去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杀人也好,屠村也罢,不过是战后打扫战场的举手之劳,即便他不做,那个令人作呕的老家伙也会做。
或者应该说,那个老家伙最擅长也最喜欢做的,就是这些事。
斩尽杀绝,斩草除根,从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或许这也是殿下为何会派那个老家伙随自己前来的原因。
“那个人呢?”
莫非忽然开口问道。
夏七月收回思绪,疑惑地看着他,随后方才恍然,他问的是那个老家伙。过去几个月里,动手的一直都是那个老家伙,想必眼前的这人,没见过自己,此前却有见过他。
“他在山里。”
“为何?”
“杀人。”
莫非瞳孔骤然一缩,寒声道:“一个都活不了?”
夏七月静静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自然是,一个都活不了。”
“斩草除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