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点,我们带足了食物和水,以及各种登山探险设备,开着车向魔芋山进,1o点钟,我们到了山下的一个小村子,把车停在路边,我们给一个村民1oo元,叫他带路,在村民的指引下,我们开始登山,魔芋山并不高,海拔不到8oo米,有一条蜿蜒小路通向山顶,而萝卜洞就在半山腰上,路也不是书上说的那么陡峭,两小时后,我们就到了萝卜洞。
到了之后,村民就走了,萝卜洞的洞口很小,只够一个弯着腰钻进去,林朗自告奋勇地撩开杂草丛生的洞口,钻了进去,我们3个也跟随着林朗进去,我们一起打开了锂电矿灯,把整个洞都照亮了,萝卜洞外小里宽,弯度不大,最宽处有4米,高有3米,但却深不可测,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因为爬山时我们都出了一身汗,被汗水湿透的衬衣全贴在背上,冷得我们浑身起鸡毛疙瘩,还好林朗和欧阳都有探险经验,带来了秋衣,我们把衣服穿上后,继续往前深入。
当我们走到将近有5o米深处时,突然有一个东西在我们眼前一亮,是我先现的,我开心地叫起来,我们赶紧走上前去看,原来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铜盒,放在洞顶的岩石上,在着幽光。林朗蹲下身子,叫我踩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将我撑起来,我攀附着岩石,把铜盒取了下来,铜盒是长方形的,有筷子那么长,书本那么宽,没有上锁,大家为这意外的收获感到无比惊喜,都屏着呼吸,看林朗小心翼翼地去开盖子,但盖子很牢打不开,林朗仔细查看了一会儿,现铜盒的底部的一个暗栓,他拿出小剪刀,轻轻地把暗栓拨开,里面很精致,盒子内边用丝绸贴着,中间放着一个圆圆的东西,那东西也是用上好的丝绸包裹着,一共有五层,当林朗揭开最后一层时,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颗小珠子,当我们的锂电矿灯离开小珠子时,它就开始光。
“啊,魔鬼之眼!”
我惊喜地叫起来。
“真的?”
曲丽平把我手中的魔鬼之眼拿去看了好久,然后又传给欧阳水,再传给林朗,我们足足看了半小时之后,才让林朗把魔鬼之眼收起来。
接着我们继续向前走,期待有更多现,可是,才走了1o米,就已经到洞底了,我们只好回到洞外,当我们再次把魔鬼之眼拿出来时,它已经不会光了,我问:“怎么这么神奇?莫非真的是魔鬼之眼?”
“什么魔鬼之眼,不要胡说!”
林朗冷峻地说,好像有些生气,我感到委屈,认识林朗半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过。
林朗把魔鬼之眼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然后用小刀在上面使劲地刮着,表面有什么东西脱落了,露出一层银灰色,林朗一看,疯了一样不停地在上面刮着,表情无比痛苦和绝望,我们三个都大吃一惊,不知生了什么事,都猜想林朗是不是中邪了……
林朗突然双膝下跪,对着天空大叫起来:“天啊!怎么会这样?你太不公平了,我们才2o几岁,父母正等着我们报答养育之恩啊——”
“林朗!林朗!你怎么了?”
我意识到不妙,从背后紧紧抱着他、摇着他。
“我……我们……”
林朗已经泣不成声了,欧阳水认为他中邪了,正在说胡话。
“你到底怎么了?”
欧阳水一巴掌打在林朗的脸上,他听说过中邪的人有时打一巴掌就会醒过来。
“不要打了,我没有中邪……”
林朗紧紧抓住欧阳水的手说:“我们的末日来到了……”
林朗又说不下去了,我看林朗不像是中邪,中邪人的目光是直的,表情是木讷的,我感到事态严重,但却不知怎么回事。林朗接着说:“这不是夜明珠,也不是魔鬼之眼,它是钴6o……”
“什么?钴6o?林朗,你不会搞错吧?”
欧阳水不相信。
“我是学地质的,难道我连钴6o都认不出来吗?”
林朗无奈地摇摇头说。
“不,不会的,绝对不会!”
欧阳水大叫起来,然后就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我和曲丽平不知钴6o为何物,便问林朗钴6o为什么那么可怕?林朗沉默了许久,他实在不愿意把真话告诉我们,但最后经不住我和曲丽平的再三盘问,他才。。。
问,他才说:“钴6o是一种放射金属,人只要被它放射1o秒就会受到伤害,过2o秒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已经被它放射半小时了……”
我一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曲丽平也和我差不多,喃喃地说:“不,我不能死,我爸爸妈妈只有我一个女儿……”
我们4个紧紧地抱在一起痛哭,直到把眼泪哭干。
我们冷静下来之后,林朗说:也许我看错了,也许它不是钴6o,如果是钴6o的话,也是到了半衰期,要不工厂不会把它扔进山洞里,因为这个拇指大的钴6o最少要3o万元才能买到,我们不要悲观,等过几天后,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那时才能确定。林朗决定把魔鬼之眼埋进深洞里,不让它再害人,林良朗带来的小铁铲,挖了一个一米深的小洞,把钴6o丢到洞里,他不让其他人和一起做这些,他说如果大家一起去埋的结果只有让另外三个人受更多放射。我们感动万分,多么勇敢、多么善良的人啊,今生今世与他相爱,也不算白来一趟人间了……
林朗牵着我,欧阳水扶着曲丽平,慢慢走下山了。此时此刻,我们有一种生死之交的感觉。
几天后,我们四人一起去医院检查,结果证明我们都受到了钴6o的辐射,血液的细胞结构已经畸变,已经无药可医……拿到化验单时,我们一起站在医院的门口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林朗比较坚强,他建议去海边看大海,顺便商量一下怎么办?我们都点头同意了。
车子向着海边开去,经过我家门口的巷子时,巷口的好几个小贩在吆喝着卖烤地瓜、炒板栗、炸油条,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平时我在家睡觉时经常被他们吵醒,恨不得立即把他们全都赶跑,可是,此时我听到这吆喝声时,却如听天籁之音,觉得非常亲切非常动听!人为什么总是要在失去时懂得它的珍贵?是啊,这些嘈杂的吆喝声,今生今世将再也听不到了……
此时正是落日熔金的黄昏,夕阳正缓缓沉入海的尽头,在海面上撒下点点黄金,海风阵阵从车窗里拂面而来,窗外的景物被晚霞染成金色,一一从眼前掠过,如梦如幻般美丽,平时这些被我忽略的景色变得无比美好起来。
我们把车开车一个海边渔村,渔村每个村民都会煮海鲜,我们选择一大爷开的餐馆坐下,老大爷把我们当贵客了,谦和地问我们要吃什么海鲜?我们每人点了三种自己最爱吃的,一个渔家女打扮的服务员前来招待我们。
这时晚霞已经消失,沿岸渔家的灯火逐渐亮了起来,倒映在平静的海面上,风一吹,水面上的灯光被揉碎了,海市蜃楼般美轮美奂……我想起一诗:
青春是暮落的晚霞,
爱情是瓶内的花香,
家庭是暂时的温暖,
坟墓是永恒的故乡……
想到这时,我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曲丽平也跟着哭起来,林朗紧紧地搂着我,不停抚摸我,安慰我,叫我坚强一些,既然命运这样安排,自然有它的道理,我们勇敢地接受它吧。我终于忍住了泪水。
后来我们把死亡当作了一种家常的话题,大家各自说了自己喜欢的死法,我们都希望能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死去,最好意外死亡一样,这样父母也不用为我们担心,自己也不恐惧。曲丽平最想有一个浪漫的死法,于是她选择像武侠小说中的主人翁那样:躺在竹筏中,穿上自己最爱的连衣裙,身边铺满了玫瑰花,被自己的心上人轻轻一推,竹筏慢慢向远方漂流而去……
为了这种结果,我们商量了好久,最后我们决定互相送朋友上天堂:欧阳水先送曲丽平去漂流,曲丽平说最好要吃几粒安眠药,要不她会害怕。林朗送欧阳水,我又送林朗,曲丽平送我,我问曲丽平:你先走了,怎么送我?她说:你别问,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知道了,你不就会害怕吗?我就不敢再问了,而且,我们规定不许互相打听送别的方法。
那晚我们在海边坐了很久很久,都不舍得离开,直到海上升起了月亮,海风吹来,凉意很浓了,我们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