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多余的话孙福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继承的原主记忆中可没这段。
眼下见隋大牛双眸紧闭、呼之不应、满脸通红、大汗淋漓,猜测他跟自己的情况差不多,应该是中暑了。还在想用不用提醒纪兴泽,就听他说:“他应该是中暍,也叫阳署,咱们得先把他抬到阴凉地儿。”
孙家兄弟几人赶忙上前帮着将隋大牛抬到树荫下。
纪兴泽则从包裹中取出银针朝着隋大牛几个穴位快扎下,一番操作下来,隋大牛悠悠转醒。还未等开口说话,先是转头“哇”
的一口将中午才喝下的少量稀粥吐了出来。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隋寡妇见他醒来先是一喜,又见他如此,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
“娘,”
隋大牛胡乱擦了一把口周残渍,强忍着恶心和剧烈头痛朝隋寡妇扯了扯嘴角,“儿子没事儿,您别担心。”
“不,”
纪兴泽刚给他把了脉,“你有事。”
“你,”
隋大牛抓着纪兴泽的手艰难地问,“你是郎中吗?能不能救救我?”
随即解释,“我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我娘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我不能有事。”
间接承认他现在状况很不好。接着又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只能等我好了后,当牛做马报答你。”
纪兴泽将自己的手从隋大牛手中拽出,他不喜外人碰触,道:“都是逃难的人,不用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现在尽量少说话,待会儿多喝些淡盐水就能好。”
他随后转头看向隋寡妇,“这位婶子,你们有水吗?有的话在里面少加点盐,尽快喂你儿子喝下。”
又叮嘱,“他现在身上很热,你最好用湿布给他擦一擦,也别急着赶路了,等太阳落一落再走也不迟。”
“可是……”
隋寡妇朝前方停下来找了个阴凉地等着孙家众人的陈猎户一家看了看,道:“可是我怕耽搁太久,就追不上你们了。”
“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我们两家?”
孙万贵眉头轻皱。
“因为,”
隋寡妇头低的都快埋进身体里,半天后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解释,“是因为只有你们两家男人比较正经,跟着你们走比较安心。”
都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隋大牛他爹死去后头几些年,隋寡妇没少受村子里男人们的骚扰,也没少挨村子里女人们的骂。也就是这两年隋大牛长成半大小子,力气也如其名,娘俩的日子才好过不少。可谁曾想今年又是旱灾,又是匪患的,最后不得不跟着村里人一起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