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容予,难道他杀死了王秀,就这样让他走了吗?
容予不语,从兜里摸出一个类似镜子的东西,对着韩严叫道:“你看这是什么?”
韩严闻声回头,一道白色亮光忽从镜中射出,如利剑般刺中了韩严的双眼,只听得一声惨叫,韩严捂着眼睛就痛叫起来。
此时已有大批村民围了过来,韩严眼睛看不见。随手抓着东西就往周围砸去,几个村民闪躲不及,不幸被砸中,好在东西轻巧,并无大碍。
“退回!”
容予侧眉对众村民冷喝一声,大家纷纷往后退去,我也不好让他分心,移动脚步退到一旁。不想旁边几个村民见了我比见了鬼还可怕,纷纷避开,谁也不敢沾染我一下。
他们这样忌惮我,我也已经习惯了,沉了沉眉眼,我权当没看见。
韩严捂着眼睛,连连出野兽般的低吼声,容予以剑点地,飞身上前,一道驱鬼符贴在他身上,这更加刺激了他身上的痛筋,每吼一声,身子都要剧烈抖动一下。身上的骨骼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似随时会散架一般。
“啊!”
一声嘶吼,他忽然一把扯开头上的符纸,无形的力道自体内散出来,强劲的风力竟直接将近在眼前的容予推了出去。
周围杂草纷飞,风沙迷得人睁不开眼,迷蒙的风沙中,我看到韩严直接伸手挖出了他的眼睛,回身用血淋淋的瞳孔看着我们,嘶叫道:“臭道士,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伴随着剧烈地风沙,他扛起已经死去的王秀,踉踉跄跄地往后山竹林逃去。
“那里是禁地,不能让他进去!”
又的村民惊呼出声。
尽管他们都害怕那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但看到他进了祖陵禁地,几个胆大的中年人还是举着锄头铲子追了上去,我和容予想阻止已是来不及。更何况,谁会听到我这个触霉头灾星的话。
容予摇摇晃晃地站到我身边,我急忙扶住他:“你没事吧?”
“没事。”
他微微摇头,我扶着他往家走时,周围的村民却又就着韩严的事议论起来。
“刚才那个人不是楚瑶的未婚夫吗,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
“是啊,看来只要和那个灾星接触过的人都不得好死啊。听说王秀就是上次去她家住了一晚,现在就生这样的事了。”
“谁说不是呢,我看那个小道士脸色黑,恐怕也是命不久矣了,谁让他天天待在楚家呢。”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
“住口!”
我再也忍不住,侧身呵斥住了他们,“你们可以随便侮辱我。但是凭什么侮辱容予!好几次若不是他,你们这些人早就没命了!”
一袭人被我斥得住了嘴,但偏偏还是有那么两个喜欢惹事的:“哼!这村里的什么事不是你惹出来的?”
“是啊!你还好意思在这说,最应该死的人是你楚瑶!”
我认出来了,这两个人平常跟王秀走得近。村里大多闲事都是她们传出来的。如今王秀死了,又是被我未婚夫害死的,她们自然是要将这责任推到我身上来的。
“楚瑶,要我是你,不选择去死也会选择离开阴村。不过看你这样。倒是脸皮厚的很呐!”
刘翠挑着媚眼,一脸嫌恶地看着我。
“你。。。。。。”
我气急,对她的话却是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几乎都是对的,村里生的一切,无一不跟我有关。
“瑶瑶你别听她的!”
容予拉着我就走,“那些事都跟你无关,我们回去!”
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他强劲有力的手拉着我就走,身后的刘翠不由一阵轻笑:“小道士还挺怜香惜玉。别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予微蹙眉头,拉我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拉着我回去了。
坐在院门口,我很颓然。虽然刘翠只是想故意说那些话来激我,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在意了。
从过年那天起,一连串诡异而恐怖的事情就开始围绕在我身边展开,所有的事和人无疑不指向我,鬼想我死,人想我死,连我自己都有些想我死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命,才致使我此生要变得这么艰难,想要活下去难,死。。。好像也有些难。
“瑶瑶,你千万不要将那些旁人的话放在心上。”
容予递给我一杯水,一边安慰我道。“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总有一天,你会摆脱身边所有的厄运。”
是吗?会有那一天吗?我不由苦笑:“但愿如此。”
我怕等到那一天,我要么是已经老了,要么是已经死了。
拂开袖子,容予在我旁边屈身而坐,望着天上的日头,他喃喃念道:“真正的韩严,恐怕已经死了。”
我一惊,放下手中的杯子:“你不是说他早就死了吗?”
还有。。。真正的韩严。是什么意思?
“一个刚死不久的鬼魂哪有那么厉害齐上一次他见了我的桃木剑就跑,这一次他丝毫不惧,反而极度挑衅,你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