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乾西二所的路上,几位太医为首的那个还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地询问李玉,“敢问李公公,您可瞧见过四福晋的症状?”
“这……”
李玉犹豫,毕竟他连福晋的脸都没看见,就被四阿哥打发出来请太医了。
他边走边思索了片刻,“听福晋身边的嬷嬷说是无什么大碍的,但具体的还是要几位太医瞧了才知道,所以几位还是快走吧。”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心中的那根弦一点也不敢松懈下半分。
*
雅音是被身子陡然落到一片柔软中惊醒的。
等她眨着睡得朦胧的桃花眼醒来,一眼就看见弘历那种紧张万分的脸颊放大在自己面前,“爷?”
“爷,妾身不小心睡着了,这是……?”
她微微坐直身体,斜斜靠在床头上,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觉得周围的景象看着很是熟悉。
她辨认了半晌才认出来,“这是已经回到乾西二所了?”
“是。”
弘历把她放到铺了好几层垫子的床上,看她挣扎着坐起来靠
在床头上也不阻止,只等着她靠好了才拨开垂落在她身前乌黑的发丝,再弯腰把她脚上穿着的靴子脱下放到一边。
最后才拿过床里面的被子,把她整个下半身裹得严严实实。
只是中间小腹的位置突兀地隆起了一大块,看着有些好笑。
而此时的两人却根本顾不得这些,弘历坐在床榻边上,探着半边身子过来瞧她,“这一路,福晋可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没有,马车很稳,妾身都睡着了呢。”
雅音微微一愣,从他面上表情中读出浓浓的关心,心中感受有些复杂。
她轻轻挣脱了几下,才把手从被子里腾出来,抚摸着眼前人微凉的脸庞,“爷您瞧,妾身这手还是热乎的。”
不止手是热乎的,脚是热乎的,就连面颊上也是红润一片,瞧着比三月的桃花儿还要粉嫩几分。
弘历这时候才真正放下心来,重重吐了一口气,而后伸手覆盖到她手背上,“福晋,爷不知为何,刚刚看到你紧闭着眼躺在马车中,没有一丝反应的模样,就……就很心疼,也很心慌。”
他把那些寓意不太好的词语通通噎下,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向福晋描述自己刚刚的心情。
却没有注意到,雅音听完他的话,神情微微一怔,眼眸变得幽深不已,“爷刚刚说什么?”
“就是……就是一种很难受的心情,爷还以为……”
以为他要失去福晋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雅
音就是直觉那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词,她另外一只藏在被子下的手,不由得抓紧了床褥,面上还保持着不动声色,语气微微疑惑,“爷以为什么?”
“没什么。”
弘历这时又闭嘴不说了。
左右福晋还在,何必说这些话惹她担心呢。
他心下挣扎半晌,很快就将之前那些患得患失的心情通通掩藏下来,看向福晋的眼神重新镀上暖意,“福晋,爷还有一事要跟你说。”
“爷直说就是,妾身都听着呢。”
雅音笑着,被子下的手慢慢松开床褥。
她还以为……以为弘历也梦到了她之前梦到过的那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