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她。”
衣桁上的便服是提前两日备下的,御林卫是提前三四日埋伏在唐府附近的。这中间的时差,正是秦玅观留给细作传递信息的时间。
在秦玅观的设想里,暗处的人应当在这三日里行动,抢占先机,绝非是在她离去后搜查。
照此搜查,唐简的见闻录早已到了秦玅观手中,他们又能搜查出何物呢?
所以,秦玅观敢断定,暗处的眼线虽极有可能在宣室殿当差,但这三日内都未曾得以进寝殿服侍。
“朕问你。”
秦玅观望着方箬,“唐笙昨夜可曾出殿。”
方箬答:“回陛下话,唐笙在寅时回耳房洗漱,约莫两刻钟。期间,见过云霞、海曙、翠云,翠云曾问她换便服是要去何处。”
“唐笙答的什么。”
“随驾。”
秦玅观拢着烛火,目光明亮:“她回宫后呢。”
“一直在看书信,未出耳房。”
方箬怀疑唐笙,是因为她觉得唐笙讲的并不是真话,被拷打也是演一出苦肉计给秦玅观瞧。
“你这思路不对。”
方十二道“十九要真是细作,为何会被捉去拷打问话,直接告知见闻录在哪不就得了,何必大费周章?”
方箬反驳道:“你为何要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秦玅观说:“你有没有想过,朕设的这局,如若唐笙真是细作,你们便抓不着人了。”
方箬仰望着御座上的人,对上她印着烛光的眼眸。
“微臣明白。”
方箬重重叩,“可您会将计就计,藏在暗处的人就不会了吗?丢掉两个死士和保全宫中眼线,哪个更合算?”
方十二:“不入局岂不是更合算?”
方箬正要开口,便听到秦玅观说:
“昨夜她当值到寅时,白日朕又点了她随驾。你也说了,她回来后便未曾出耳房,是没有功夫去递消息的。”
“万一就是她和身边人一道传递消息的呢?”
方箬继续道:“照着御林司办事章程,今夜与唐笙相干的一概跑不了!臣请命,请陛下不要念及私情而对唐笙网开一面!”
殿内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