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对小时候的事情有点印象,那个时候,兄弟两个人,在院子里搭个秋千,设备简单,只要一根绳子一个扁担,一玩就是一整天,妈妈有时候还唠叨,他们只是充耳不闻。
周琛细致的将墙面上用红油漆写的“欠债还钱”
四个字给擦掉,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圈圈叉叉,他想着只能等明天再刷。
他将剃刀丢在地面上,然后又利落的从长梯上爬下来。
里面传来姥爷颤颤巍巍的声音,“你都搞好了?”
周琛用抹布擦了下手,“么子,你先睡觉吧,我明天再搞。”
房门是木质的,咿呀一声,姥爷形色枯槁,驻着拐棍出来,叹口气说,“没用的,这东西你擦了也么的用,他们搞高利贷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天天来!天天来!今天没来年三十也要来,昨天气急败坏把东西给砸了,明天保不齐把老屋也给拆了。”
周琛点点头,他将姥爷搀扶进去,又将外面的梨形灯泡给关掉,嘱咐说,“他们见什么畜生和你都不搭嘎,您别瞎操心就对了。”
姥爷调皮的“哼”
了声,“说的容易哦!”
刘焱百无聊赖的坐在西城火车站前著名的台檐上,冷风钻进衣服里,一扫在火车中的木讷与乏味。
大约过了五分钟,周琛在微信上来了视频邀请。
刘焱着急忙慌的将手机从衣兜里掏出来,等了两秒收拾了下,才按下接听键。
手机正对着的是刘焱的下巴,接着调整了下手机角度,她乐呵呵的呈四十五度笑眯眯的看向镜头,就像照镜子一样上下左右来回往复找角度。
视频那头传来周琛敷衍的声音,“你最漂亮你最漂亮了好吧。”
刘焱指着鼻翼下的一颗微不可见的痘痘,不顾形象的鼻孔朝天,声色俱厉道,“看见没看见没,满脸都是不能见人了。”
周琛宠溺的摇了摇头,“你待几天等休养好了再回去?”
刘焱“哦”
了声,那边的周琛光线暗淡,貌似安逸的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桃木床上,本来不想让他接的怕他劳累,现在就不行了,“我才是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大晚上的不来找我给我个惊喜?”
周琛闲适的摆摆两根手指,故意刺激她,“哪有人要惊喜的?”
又正儿八经解释说,“过去一趟得四个小时,大晚上的也没车。”
刘焱撇嘴,显而易见的失落,可以体谅。
沉默的会儿,她将摄像头转向前面,是西城著名的悦城湖,映衬的是粼粼波光,对面则是林立的高楼大厦,巨大的Led屏上投放着各种商业广告,反射到湖面,投影到律动的喷泉上,流光溢彩。
景色后面是刘焱的评价,“还不错,难怪说西城是六朝古都。”
周琛逗她,“广告里看出来的?”
“。。。。。。我说说好话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