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小乞丐背着大包冲了进去,刘氏和冯喜北将东西接过来放到了院子里。
“姐,坐下歇歇。”
冯喜北拿着一个凳子让她坐下。
她刚要做,冯喜楠上去将凳子拿开,“别坐了,赶紧走了。”
说完从包袱里拿出两个烧饼,“这个给你带着,走吧。”
小乞丐不接烧饼,可怜巴巴的瞅着她,又看了看冯喜北,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刘氏身上,“大娘,我不走,我没地方去,这荒郊野外我哪都不认识,出去再让老虎吃了我,我不走。”
说着她上去抱住刘氏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松开。
还真是热毡皮!
冯喜楠冷眼看着她,“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让我把你扔出去?”
“我……我自己不出去!你也不能把我扔出去,我就是不走!”
小乞丐昂着脏脏的小脸,一脸地不服。
冯喜楠上去就要揪她的衣裳,刘氏慌忙拦住,“楠楠,天太晚了,就让她住一宿,明日再让她走。”
“娘,咱们就这么两间破屋,让她住哪?再说咱们连一床多余的被子都没有,她留下也得冻着。”
冯喜楠指着到处漏风的屋子道。
“我和弟弟挤一挤就好了。”
小乞丐指着冯喜北不在意道。
“你不害臊,我弟弟还知道害臊呢,要住去住东屋柴房,再多一句废话就走。”
冯喜楠说着将柴房的门打开大声道。
“主上,他们大胆,竟然让小姐住柴房。”
潜伏在附近的黑衣人看不下去了。
被称为主上的男人没有吭声,只是给他递了个眼色,那黑衣人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领命而去。
“住柴房就住柴房有什么了不起!”
小乞丐装作毫不在意的迈了进去,将房门“砰”
一声关好,泪水顺着小脸淌了下来。
“我宁愿住柴房,也不要回去,我一定要给母后找到耳鼠。”
离柔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
想到这,她将柴房柴草放倒,又找了些干草铺到上面,仰身躺了上去。
迷迷糊糊,感觉好冷,她抱紧自己的胳膊将自己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她要忍住,住这四处漏风的地方也好过谁在大街上。
心惊胆战又怕遇到恶犬、更怕遇到歹人。
她没睡过一个安生觉。
在大街上,她遇到了冯若楠一家,看到他们一家子和和气气,她羡慕嫉妒恨,忍不住伸手去抢了冯喜北的糖葫芦。
结果差点被冯若楠狠狠教训一番,看着他们一家的背影,她暗自下决心就跟着他们了。
他们不是坏人!
不会伤害自己!
她定能搞定他们,让他们收留自己。
她甚是笃定这一点,就这样她一直在后面悄悄尾随着他们。
直到听到他们提到要去东家头上找牛车会大槐树村,她心里这才踏实了,她终于要不再四处流浪了,以后大槐树村就是她的家了。
没想到,这个模样不错的姐姐还真是心狠,一定要大晚上的轰她走,虽然勉强留下一晚,竟然让她住破破烂烂的柴房。
连床被子都没有,她冻得瑟瑟抖,抱着自己,抽泣着,想起了疼自己的母亲。
母亲是这个世上最疼爱她的人,可是就在前不久得了一种怪病,就一直昏迷不醒,族医看了都束手无策,后来请了外面的郎中,说母亲是肝气抑郁,脾失健运,气血亏虚、神名无主造成的昏厥。
说能治,只是有个药引很是难找,只听闻延国才有。
这药引子名叫耳鼠。
她问郎中,这耳鼠是什么,郎中摇摇头,“没人见过,是活物还是死物,谁都不知道。”
几乎所有人听了都很是绝望,认为这应该是不可能找到的东西,包括她的族长父亲。
可是她却不想放弃,趁着父亲忙于族里的事情,她偷偷的跑了出来,她要去找药引子,一定要给母亲治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