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神色局促,轻拍了下孙子的手责备:“文虎,别乱认,她不是你媳妇。”
“她就是,她是黄家小姐,就是我媳妇!”
林文虎在床上挣扎闹腾,一动伤又疼,便越狂躁,“她就是!”
林老夫人急忙安抚,“好了好了,你先瞧瞧这几幅画像,看看哪个是昨晚伤你的人。”
程县令将画像给了师爷,但是师爷好似怕了这个疯子,索性将画像给了林老夫人的仆妇,让他们自家人去。
仆妇站到床边,哄林文虎:“公子仔细瞧瞧,千万别放过伤了公子的恶人!”
她将画像一张一张翻给林文虎看。
画像共有四幅,林文虎对最上面的一张没兴趣,反而仔细瞧了瞧剩下的三张。
被他忽略的画像正是李谨的。
林夫人意识到不对,从仆妇手里拿过李谨的,又给林文虎看:“乖孙,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
“别烦!”
林文虎一把扯过林老夫人手里的画像,丢到了地上,仔仔细细地看着仆妇手里的。
黄小萃拾起地上的画像,给县令大人,“大人请看。”
程县令只瞧了一眼,神色就变得沉重。
林老夫人见县令大人如此,心下难免慌张,怕县令大人误会她们有意诬告,没事找事。
“大人……”
林老夫人刚想开口解释,黄小萃立马打断她的话:“大人,倘若画像不可信,不如另找三个人来,让他们换上一样的衣裳,再让林公子辨认一次。”
而后程县令找了三个官差来,让李谨也换上官差的衣裳,站到床边供林文虎辨认。
林文虎挨个看过,都是摇头。
林夫人在一旁心急如焚,“孙儿,你可千万别眼花!”
不管林夫人怎么暗示,林文虎是个坏了脑子的,根本不懂祖母的意思,反而因为他们都不是打他的人,再次变得暴躁。
林黄氏和林老夫人只能一个劲安抚。
黄小萃对程县令道:“大人,结果已然清楚,我等不便多打扰大公子静养,不如去外面说。”
程县令心下已然不悦,瞥了瞥林家婆媳,移步出了屋子。
黄小萃和李谨移步跟上。
“媳妇儿别走,媳妇……”
林文虎大喊。
黄小萃没有理会,出门前听见林老夫人也了火,厉声道:“文虎,别闹了!”
他们先回到厅堂,过了一阵林家婆媳才缓步进来,都沉着眼,谁也没敢看。
黄小萃言道:“大人,方才的事足以证明我相公的清白,什么伤人什么雇凶,不过是林家找了个假证人,诬陷我相公罢。”
林老夫人淡淡道:“我家文虎自幼伤了脑袋,时常认不清人,他的话怎能当真。”
“大人,他方才明明认得民妇,民妇与他最多见过一次,是在多年前林家的一场宴席上,他不仅记得民妇的样子,还知道民妇出身黄家,到了指认人证上就坏了脑子?”
黄小萃只觉戏谑,言,“难道他记不记得一个人,得看天时地利与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