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岚强撑着自己,沙哑着重复:“我们算……”
话没说完,对方就猛地将她压到地上,一口咬了上来,他顾及着她的伤势,双手压着她的手,双腿将她夹在身下,悬在她上方,低头在她唇上又舔又咬。
蔚岚一时来了气性,抬脚就踹,谢子臣用一只脚横压过她的腿。
她毕竟才大病初愈,没什么精力,被他又吸又舔,一会儿就软了下来,谢子臣吮得她唇都红肿起来,这才抬起头来,喘着粗气道:“你再说一遍?”
蔚岚低喘着,眼里带着盈盈水光,头发散在周边,苍白的面色上浮现着潮红。她冷眼看着他,却因眼里潋滟的波光软化了不少。谢子臣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里突然就没什么气了,他本来也知道她没多少喜欢他,本来也是打算抢过来的人,又要指望她现在就给他真心,他不做这种不现实的梦。
可是一想到这人说分手就分手,没有半分留恋的样子,他心里不免又有些恼怒,低头又去亲吻她的耳垂,听她低低喘着,他压着她的手不由得松下来,软了口气道:“你都能当大梁国的丞相,这大梁是个小国吧?”
听到谢子臣嘲讽大梁,蔚岚怒笑出声来:“比大楚大多了!”
谢子臣低笑出声来,声音如沙砾滑过丝绸,让人心头痒痒,蔚岚寻准了机会,猛地翻过身来,抽出谢子臣的裤腰带就捆在了谢子臣的手上,谢子臣本打算反击,突然听到蔚岚因疼痛产生的吸气声,不由得皱眉道:“你注意点。”
蔚岚懒得理他,直接将绳子的另一端绑到了桌腿上,而后坐在谢子臣身上,喘着粗气。谢子臣也失了玩闹的心思,仍由她绑着,催促到:“回去躺着,你还有伤在身上。”
蔚岚没说话,这一个动作已经耗光她全部力气,她闭眼歇息了一会儿,消除了心里的杂念,终于抬起手来,为谢子臣解开了绳子,而后站起身来,打算回床上。
谢子臣甩开了拴在自己手上的身子,从她身后过去,将她打横抱回床上。蔚岚趴在床上,他给她盖上被子,她把头埋在枕头里,第一次觉得廷杖是这么尴尬的事情。
谢子臣知道她是自尊心受损了,沉默了片刻后,终于道:“知道丢人了,就做事谨慎点,别被廷杖了。”
蔚岚低低应了一声,谢子臣看着埋在枕头里的人,不由得笑了,将她的枕头拉开,让她别闷在里面,柔和了声音,询问道:“你叫什么?”
“蔚岚。”
“哪个蔚,哪个岚?”
“匪我伊蔚的蔚,山岚的岚。”
“几岁了?”
谢子臣听着蔚岚闷闷的声音,一时竟觉得这个人像个孩子似的,不由得柔和了声音,蔚岚却是反问:“你叫什么?几岁了?”
他向来知道这个人感情上是不能失了半分的性子,便主动道:“我就是谢子臣,活到了三十六岁,然后被人杀了,醒来后,就回到了自己十二岁。”
“原来你年龄这么大?”
蔚岚皱起眉头,谢子臣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得有些紧张:“你到底几岁?”
“我死的时候,二十九。”
蔚岚叹息了一声:“那时候我已经是大梁的丞相,大梁那些年风雨飘摇,我与老师清理朝堂,辅佐幼帝,改革税制兵制,我离开那年,正是大梁将要兴起之时。我本打算在修生养民三年,就举兵北伐。”
说着,蔚岚有些遗憾,谢子臣静静听着,点了点头。他当上摄政王时,大楚方才刚刚平定乱局,他一路斗过了太子,辅佐了苏城,斗过了桓衡,又被苏城猜忌,而后搞死了苏城。
如果说蔚岚的官路,是一条为国为民抛洒热血的斗争,那他的官路,就是一条充满阴谋诡计为了权利互相厮杀的党争。
两人都怀了坦白的心思,慢慢说起自己的前尘,蔚岚从她幼年开始,如何成为蔚家少家主,如何在家族斗争中失败被派往北方,如何东山再起回到盛京,一路坐到大理寺卿,而后查办言家,得到皇帝信任,随同老师推动变法,却被保守党一网打尽,她的师友都被挂在城楼上暴尸十日时,她如何跪在敌人的脚下尊称对方为老师。她隐忍不发,她谋定后动,凭借着超凡的能力,在朝中立足,而后党羽壮大,她辅佐幼帝登基,借变法为由,肃清朝堂,变法推行四年,百姓获利,四海升平,北方不敢来犯,而她改革军制,只等挥军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