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的老师不是樊笼里的金丝雀,而是胆敢绕过皇帝眼线胆敢送出泄密信的“叛徒”
。
凌贺之伸手触碰着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害怕惊扰了她。
安静的夜晚,凌贺之望着她,双眼沉迷地望着她,心口震动得宛若炸裂一般轰隆作响……
*
第二日,福康端着一盆热水前来给师父洗漱。
门没关,他弯着腰走进去,诧异地见到昨夜喝醉了的明蓝蕴坐在椅子上,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福康缩了缩脖子:“师父,您怎么了?”
这才什么时辰,她这就醒了?
明蓝蕴嗯了一声,喝了一口凉茶。
福康连忙说:“师父,我给您泡茶。您别喝凉茶啊。”
明蓝蕴摆手:“凉茶解酒。”
福康哦哦两声,而后小心翼翼地把水盆放在桌上,双手用力地拧着毛巾,小声地问:“师父,你还记得昨晚上生了什么事情吗?”
福康彻夜难眠,内心火烧火燎的。
下半夜大殿下从老师房间出来时,他还和福康说过话。
福康当时抄着手,怯怯地问他:“大殿下的心上人……”
凌贺之背手而立,冷哼一声:“明知故问。”
福康又拧巴着手,两个人对视一眼后,从眼神中明白了彼此的……想法不谋而同。
——老师应该会不记得的。
福康在心中念叨记不得、记不得、记不得。
一个冒犯,一个失职。
他俩谁都讨不着好。
福康赶紧一股寒意从背脊骨窜到头顶,觉得这盆中的温水也不热了,也透着凉意。
明蓝蕴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目光斜视,手指摩挲着茶杯:“福康,有人一醉忘千愁,有人酒不断愁丝。你觉得,为师是前者还是后者?”
福康低着脑袋,怯怯地望了明蓝蕴一眼,唯唯诺诺地说:“前、前者吧?”
明蓝蕴开口说道:“啊,真是不巧。”
“为师记得一清二楚。”
福康心中喊了一句,完了!
当日晌午,福康坐在丹炉前炼制丹药,摇着扇子心道大殿下您害死奴才了。
福康托腮……他又想,那师父应当是知道大殿下昨晚上失礼的事情,师父会怎么处理大殿下的感情呢?
她……
哎……
福康弯弯绕绕地想不明白此事。
而明蓝蕴接下来几日则将自己炼制的丹药一枚枚地送到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