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珊大咧咧地一笑,“我哪知道啊。等他病好了,就回来了呗。”
“您没跟他联系?学校有个学长找他有事,一直联系不上,找我说,可我也联系不上他。”
“那对不住了,我也联系不上他。”
欧杨珊扭脸走人。
“是吗?”
许婷柔柔一笑,“我以为您和他关系好,应该能联系上呢。”
欧杨珊只当什么也没听见,脚步不停,大步向前。
夜晚是最可怕的,变幻的梦境,不管过程如何,都逃不过凄凄惨惨的离别。她醒来,觉得压抑到崩溃,可眼角却没有一滴眼泪。鲁迅说过,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目前不痛,就是憋屈,就不能痛快点儿吗?她以前看过一个电影,里面杀人的方法是那浸湿的纸糊在人的脸上,一层一层叠加、窒息,扩张到极致的的口鼻,黑洞洞的。
陈文跟欧杨珊说:“这是一场心理战。其实咱们占优势,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欧杨珊觉得陈文这个比喻烂死了,她是不怕,可她爹呢?陈文呢?尤其是陈文,他是经商的,最怕得罪官员,要是真牵扯上他,到时怎么办?
陈文自顾自地安慰她:“再说了,你有什么不好啊?长得跟天使似的,虽然身材也天使了点儿,但也看得出来是女的,人品除了跟驴有点儿共同点,基本也是爱党爱国、五讲四美的好青年。就算结过婚,可那也体现了你有着丰富的生活经验啊,没结过婚的哪能比?至少没结过婚的就不知道离婚是什么感觉吧。跟你说,我要再找,就一定找个离过婚的。。。。。”
“陈文,你能帮我个忙么?”
“说,只要你开口,我抛头颅洒热血,舍得一身剐也把皇帝拉下马。”
“楼下市有卖雷达灭蚊剂,你买瓶回来。”
“有蚊子?都几月了啊?”
陈文疑惑地四处看看,“是不是你脏衣服又堆着没洗呢?”
“我想喷你!”
欧杨珊站起来,被烦了一上午了,耳边没个清净的时候,“你回去吧。”
“不是说好找江帆打枪去吗?”
“我想打你。”
“成,给顿好的就成。”
陈文也站起来,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贫死了。”
欧杨珊无奈地拎起包,“走吧。”
临出门前,她跑去洗手间。陈文拎着她的包,在门口等她,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高跟鞋砸地的动静,当当的。
在离他几步的地方,来人停下了脚步,上下左右打量他。陈文一看对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那眼神、那表情明显是猛虎下山来,还是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