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门被拉开。陈文神情凶狠,见她站在门口,直觉一愣,放小了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潘曦辰很自觉地离场,她平静的说:“潘曦辰说你要给刘雁1oo万,我是来告诉你,如果你给她一毛钱,我明天就向法院起诉离婚”
他点头:“我不会给她钱,她爱怎么样怎么样”
“你不怕她威胁你?”
她问
陈文笑着摸她的脸:“我你还不知道么?我让刘姐拖住她,就是为了争取时间把事情摆平,钱是万不得已采用得上,现在投资方那边就算拿到她手里的帐,也会认为是她在搞鬼,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沉默,隐约听到没关严的门内飘出凄凄的哭声,她问:“你喜欢过她不是么?”
“都过去了”
她忽然笑的灿烂:“你够狠的”
“要不怎么对得起你啊”
他也轻松得笑起来“三儿,这回你满意了吧”
她还在笑,抬起手臂,用尽气力,抽了陈文一个耳光。
她说:“陈文,你记清楚了,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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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脸上指印清晰,任谁都看得出,欧杨珊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同刘雁都已经彻底做了了断,她为什么还是不依不饶的,他不解,想破了头也不明白,
至于么,为了一段没有生的出轨,就恨不得把他们的婚姻枪毙,焚尸,灰飞烟灭,永世不得生。他越来越不了解她,或者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他问潘曦辰:“我做错什么了?我不跟刘雁当面说清楚,她怪我,我当面说清楚了,她打我,还要我怎么做?”
潘曦辰看了他半天才说:“如果你想不明白,那还是离了好”
欧杨珊约律师见面。
“你真想好了”
丁丁问欧杨珊
她点点头
丁丁叹息:“你可以争取更多的,干吗便宜他啊”
她笑“不是便宜他,本来就是他挣的多,现在财产均分该是便宜我了吧”
“行了,你怎么想怎么来吧”
丁丁把文件推给她“签字吧”
她在文件最后一页写下自己的名字,一一划,一丝不苟地,全神贯注。
从事务所出来,开车了怀柔,她关掉手机,专注的在无人的环山道上疾驰,cd机里飘出音乐,伴着风声,忽强忽弱,同样一个守不住自己爱情的女子。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遇见一场烟花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满山的荒石枯萎的杂草,天灰蒙蒙的没有太阳,没有白云,只有阴霾的压抑,她停下车,仰着头大声跟着唱道:“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是谁说仰望天空就不会把眼泪流出来,她要去告他!她嘴角牵动着,尝到了那咸涩的味道。
该结束了,她对着山谷咆哮:“一切都他妈的结束了,结束了“
半个月后律师约见陈文,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份离婚协议。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文件末端欧杨珊那三个字。
丁丁说:“陈先生,这是欧杨珊女士托我给您带话,如果您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她会选择上诉”
丁丁还说:“上诉的话,法院会作调查,到时候影响会很大,您考虑一下”
他冲出办公室,跑到他们的家,妈的门锁又换了,他踢脚踹门:“欧杨珊,你给我出来”
好久好久,门终于开了。
此时的欧杨珊已经坐在去美国的飞机上,她跟欧爸申请了访问学者的机会,邀请函早就来,签证也办得顺畅,出时是深夜,醒来还是黑夜,好似迷离漫长的没有离开原地,然时空转移,她已经到了地球的另一端,飞机的轰鸣声在漫长无边的寂静中提醒她,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牙床隐隐作痛,习惯性地用舌尖舔舔那个洞,失败的婚姻同智齿一样,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你疼,折磨你。即使它已经腐败,已成为利刃,可它与你的血肉相连,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也许那颗牙本来不应该长,可是它顽强地冒了出来,疼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真的很疼,也许爱还存在,可是早晚,都会被隐痛耗光,殆尽,成为一幕悲剧,早拔早解脱,,虽然会炎,会红肿,会出现空洞,但会总有愈合的那一天,她想,也许过完这个春节,那个洞就会合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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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对陈文说:“你除了会踢门,还能有点其他出息么?”
她说:“陈文,你要是个爷们儿就有点担当,你小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打架前要动动脑子,出了事不是句对不起可以解决的,打伤了人可以找医生,伤了心谁能看得好?”
欧杨珊安顿下来没几天,就有人来访,她正缝扣子,不知怎么弄的,竟然钉死了,一点空隙都没留,缝好才现根本穿不进扣眼,没办法,只得拿了剪刀剪掉重缝,正郁闷,有人按门铃,竟是齐豫,拖了个巨大的旅行箱,站在门口。
“你别误会”
他见她脸色目瞪口呆的样子,憋着笑解释说“父亲去医院查体听说你在纽约学习,我又刚好要来这边办些事情,就让我给你带东西,你妈妈也叫我把你冬天的衣服带点过来”
她让他进门,那箱子似乎还挺重,他问:“放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