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的嗡鸣被惨叫声淹没,皮肉被烧焦的糊味与干涸的血味一起混杂着令人作呕。但所有人都站在单面镜外的空间,只能看见金青年失神迷乱的双眼,电击下的剧痛使人干呕。然而他什么都吐不出来还反而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痛苦到咳嗽,濒临窒息,胆汁在上涌,汗水和血将他的头黏在那张曾经永远微笑的脸上,吐真剂和迷幻剂的作用下没有人能保住理智,一切都只剩本能。
“暂停五分钟,等心率和脑电波稳定后继续。”
琴酒冰冷地注视着那个被捆在床上的祭品,习惯性不容置疑地下达命令,而其他人在他的调度下开始忙碌时,这次审问的负责人还有心情和时间散思维。
在贝尔摩德挂了通讯后他把那些资料看了两遍,然后才抽出时间给波本了短信,他以新任务的借口要求前往附近的研究所,而波本倒是胆大包天到真的敢上门,不过刚走进会客室就被直接拖到了审讯室。
可惜那些资料还差最后一部分,只有拿到那些部分才能彻底确认波本的身份以及背叛的事实,而这些关键信息很明显只存在波本的脑子里不然琴酒也懒得跑到研究所借设施场地,免得不小心把波本给玩死了。
机器规律地滴答着,凌乱的脚步声和细碎的窃窃私语,耳边只有波本微弱的呼吸和其他人整理报告的纸质摩擦声,都是该死的熟悉的老朋友……银色长的男人神色不显地开始烦躁。
难以抑制,近乎本能,他对这些禁锢自由的东西生理性地恶心。作为从小在实验室长大的人来说,这里的一切都令人想要疯狭小,规律,枯燥,痛苦,没有止境,实验室内的日夜由电灯开关主宰,他永远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愿意在这种鬼地方日复一日地工作下去,那些科学家对实验病态的迷恋是他这种杀人鬼也觉得不可理喻的。
他杀人,只是将子弹嵌进颅骨,而他们杀人,却是活着剖开人的心脏。
琴酒走神的五分钟转瞬即逝:“第七次,开始,准备记录。”
他再次扔掉了多余的心思,只希望能尽快把这次的工作做完,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有时思考是有弊无利的禁止项可惜波本很明显不打算配合着让他提早下班。他就像一只坏掉的磁带,再怎么修理放进录音机里也只有断断续续的同一句话。
“我……是波本。”
金男人只会这么说。
***
琴酒离开审讯室时已是凌晨,高强度的审讯对审讯者和被审讯者都是折磨,熬了一晚上的波本没有熬出任何效果,拿到密码箱却没有密码实在是件令人不爽的事,好在至少密码箱已经在手上了,最后必要时可以直接用暴力摧毁
但这也不能安抚琴酒的烦躁。
银男人阴沉着脸朝电梯大步走去,在电梯间等待的几分钟里所有人都聪明地远离了这尊杀神,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回安全屋先睡上几个钟头,而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至少波本没有这个待遇,强光克制睡眠。不过但凡处理来研究所的事务,他向来是不带伏特加的也就是说他还得自己开车回去。
十三楼,电梯到了。电梯门滑开后是希蒂力惊愕的脸:“琴酒?”
琴酒无动于衷,只在进电梯的时候瞥了眼他手里抱着的文件夹。组织的科研人员在他眼里仅是组织的财产,基本没有平等交谈的必要,不会有更多的厌恶已经是理智克制和习惯的结果……何况他看的很清楚,那些文件夹上盖章的封口编号意味着什么,那是他最好不要沾染的东西克隆实验专用代码,曾经在非洲他就目睹过类似的报告,那时还是那位先生笑着跟他解释的。
“就是这样,很有趣吧?”
黑男人笑着签完报告。
琴酒凝视着金属电梯光滑的墙壁。
不。完全不。
下降时的电梯里一直很沉默。希蒂力除了最初的惊讶外规矩地管住了自己的视线,老老实实地盯着地板。毕竟琴酒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妙,而他本身的战绩和履历也一直广为流传只是,某种恶趣味忽然从骨子里升起,烧得他蠢蠢欲动。
他手里抱着的是关于鹤见业的克隆资料,那位组织曾经的Topki11er布尔盖。而他记得图伊加说过布尔盖曾经和琴酒关系不错,甚至还是一个小队的搭档……如果琴酒知道他一直所无视的科学家们将他的朋友随意摆弄,而这条命令就来自组织,他会有何反应呢?
是暴怒,是杀心,是将他们碎尸万断还是连组织一起恨上?或者说为了那可笑的忠诚,沉默地坐视一切继续?
好想知道,好想知道,真的很有趣啊……可惜代价是搭上他的命,未免过于高昂。希蒂力遗憾地舔了舔唇,先琴酒一步离开电梯,他怕自己再呆下去真的会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过脑子的话。
等等,组织的习惯一直是三人小队,琴酒和布尔盖都相当出名,那第三个人为什么没有人知道是谁如果两名成员是琴酒和布尔盖,第三个人是什么样的精锐才能并驾齐驱?
希蒂力神游着推开了自己的休息室
然后在下一秒感受到了压在脖颈上的寒凉:“嘘,安静点,我的朋友,这样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私设琴酒在实验室长大,只是后来天赋体现后为了挖掘更大价值放出来了。所以对研究组很厌恶,雪莉这种另算
第1o4章突袭第四研究所o8
◎波本死去后还剩下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