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终于安静下来。
美酒佳肴,餐桌冒着腾腾热气,摆了一排白闪闪的小酒杯。孟晨率先举杯起身:“祝老师南山之寿,松柏之茂,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金易稔一笑,站了起来:“祝师父师母,日日安康,岁岁欢愉。”
金易稔同程砚潇洒恣意的一饮而尽。
郎桦颖余光一瞥,嘱咐户川饮酒适度,点到为止即可。整个打圈儿下来,他放在嘴边浅浅抿了两小口儿,其他的均以茶代酒过了。
平日里的几个老烟枪,今天都掩掉了这个习惯。
到点后,户川起身,所有人跟着往外走,浩浩荡荡。众人一致决定让行事稳妥的周盛开车送户川和郎桦颖回去。
车子前灯闪了闪,看着车子扬长而去。余下的四五个辗转回了望春食阁。
祁州结账时,金易稔跟了过来。
“不是说好兄弟们平摊。”
祁州从皮夹里拿出银行卡递给前台,笑了笑:“没事儿,都一样。”
程砚从外面进来,双颊是酒精作祟染上的??红:“一会儿怎么走?要不再喝点?”
祁州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喝什么喝,你们几个怎么回去?我送你们?”
程砚脱了外套,扯了一把领带:“我等会儿有人接,他们几个和我顺路,我就好人做到底一块捎着得了。”
祁州转过头问金易稔:“小金,你呢?”
金易稔说:“我乘地铁来的,这个点,最后一班车还有。”
结账人员把小票和银行卡交到祁州手里。
祁州说:“你跟我一起吧。”
祁州转头看了一眼程砚,反手拍他的胸脯安排道:“你把他们两个都给我安全送到,到家后给我发信息,知道了么。”
“哎呦喂,我办事儿,你就放心吧。”
程砚杵在墙边儿掏出手机跟司机打电话。
出了三眼井胡同,马路上车流稀少。
祁州点开导航,问金易稔:“小金,你住哪儿?”
“诶,祁哥,月坛北小街。”
触屏的指尖停顿了一秒,汽车调转了方向。
“祁哥,我看程砚今晚喝了不少,要不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祁州笑了笑:“都行,他上脸不上头。”
……
陆凝比罗卿卿大两届,是她高中时的学姐,以前在学校没少照顾她和裘湉,大学在华清读的金融,毕业后进了一家投行公司。
每次想起陆凝的事情,罗卿卿爱笑的眉毛都会不自觉的染上愁和悲。圈子里的每个人都是实实在在的旁观者。
陆凝和林彦臣之间,说白了都是血和泪。
陆凝就像一朵带刺的野玫瑰,可玫瑰,原来也会掉眼泪,哭起来时,撕心裂肺。
这次回来,他们不要像以前那样纠缠不休了。
罗卿卿记得,她和裘湉去机场送陆凝。大冷的天,陆凝一直望着首都国际机场的入口处,好久好久,想等的人始终没来,她倔强的擦掉脸上的眼泪。
陆凝心伤离开,一走就是三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不解又不解。
罗卿卿从医院出来,在外面逗留了很久。回家时,叶怜和罗镛已经休息了。罗卿卿洗漱完躺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实在饿的不行,拿出手机就近点了份海南排骨糯米饭。
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等待外卖送到的过程,罗卿卿收拾了一下书桌,为自己等会儿吃饭可以腾出位置。
盯着桌子上的照片沉思,心脏骤疼。祁州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罗卿卿百思不得其解。
三十分钟过去。
廊道的灯泡意外“吱”
了一声。
天儿太冷,出来时没穿外套,冻得她缩着脖子发抖,罗卿卿拉了一下睡衣衣领,也没管那么多,又朝前走了几步,刚拉开大门,身后传来“嘣”
的一下。
果不其然,院里唯一的灯源熄灭了。
回过头看了一眼,只剩下二楼房间的灯还亮着。墙边儿的灯泡烧了?应该是的。罗卿卿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先去拿外卖吧。
外卖柜统一安放在距离街口五十米的路灯下。
罗卿卿踩着棉拖鞋小跑过去,按了一串取件码柜门自动弹开,罗卿卿拿出外卖后放在右手边贴了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