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季微尘拒绝。
他是哪儿哪儿都难受,但都比不上心口的痛。
迟北海被他这番话和他难受的样子吓到,慌乱中想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但还是顿住了。
季微尘只是这一会儿难受,忍忍就过了,胃里的疼痛慢慢缩到了他能忍受的范围。
他抬起头,靠着椅背,疲累的闭着眼呼吸着。
迟北海见他好些了,哑着声音问启迪“他的胃病这么严重了?”
七年前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小孩儿身体不好,大大小小的病都有,娇气却懂事。
但不至于到现在这般情绪一激动就疼的。
启迪一时间也摸不准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只能隐晦地说“嗯,神经性胃炎。”
神经性胃炎。
“原来不是——”
慢性胃炎吗?
没说完就被椅子上的人打断。
“那是原来。”
季微尘闭着眼说。
虽说胃病原就是情绪病,但不至于到他这种地步。
他睁眼,看着迟北海,道“你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迟北海不作声,只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一双墨色的瞳仁盯着他似要将他凌迟。
他隐约觉得和自己有关系。
季微尘见他不说话,突然笑了一声,移开视线盯着那罐牛奶,说“你不敢。”
“我……”
迟北海张嘴却不没说话。
季微尘没说错,他是不敢,他不敢相信他离开后的那几年他护着的人变成了这样,始作俑者却是他。
也不敢去想或许这只是冰山一角。
“……是我的错。”
但我并不后悔。
迟北海在心里补充,七年前的那种状况,若是让他再选一次,他也会离开。
“当时是你的错!”
季微尘猛得站起来,又被一阵眩晕挡得不得不扶着桌子才能站稳。
迟北海吓得狠了要上前去扶他,连忙点头“好,你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