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添极嫌弃睨他一眼:“阿泱人呢?”
云承扬回头,一脸你在问什么屁话的表情。
顾添眉心紧拧:“云承扬,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啧,怎么说话呢?”
顾添笑岑岑看了眼云承扬握着的八月手臂,笑意未达眼底:“你是真不知道中秋宫宴那日生了什么事还是装不知道那日生了什么事?江亦止为什么把人送来我这里,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一连串的指责质问问得云承扬面上神情越来越淡,到了最后汇成一声胸腔里挤出来的嗤笑:“是呢,我这亲兄长怎抵得过她的添哥哥,想来顾公子思虑周全,做什么都是对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人姑娘胳膊,云承扬将手松开,扬唇一笑,表情轻佻:“不知道八月姑娘接下来要做什么?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静默一瞬,八月开口:“公子临进宫前曾交代过,若是郡主执意回来,要属下想办法带她离开。”
“好说。”
云承扬偏转过头,看着顾添,虽然十分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恒王府如今的情形,还真不见得就比望月楼安全。
顾添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那双桃花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你们去,我在这儿等着。”
气氛诡异,八月担心院内再有变故:“人多反而不便,我去带郡主出来。”
说完不给两人开口的机会,纵身而起,消失在两人面前……
*
没有想象中难劝,几乎没有多费口舌,八月就将人带了出来。
回到望月楼,云承扬没有急着离开,云泱面上没有什么异常,只两只眼睛些微有些泛红。
一室沉默,许久,云承扬斟酌着开口问她江亦止情况。
无人回应。
“云泱?”
云泱似才听到偏头:“什么?”
那句‘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想了想,云承扬转了转面前的水杯:“绥陵水患之后,娘亲已经回了菩提山,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好啊!”
末了转头,笑容明媚又灿烂,“不如就明天吧!芳菲道的菊花这会儿应该开的正好,回去做成菊花酿等到开春就能喝了,你不是都念叨好些年了么?我跟娘亲亲自给你做。”
云承扬似乎也很高兴:“好,那你再休息一会儿,等天亮我来叫你。”
云泱端着下巴点了点头。
门扉合上,那张明媚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五更的锣声在外面敲响,云泱起身吹熄了蜡烛,和衣躺到了床上。
房门外只走廊亮着一盏落地的灯笼,顾添抱臂站着,听见门口的动静并未回身。他的位置距离楼梯口极近,云承扬下楼便要从他旁边经过。
顾添忽然开口:“我一直好奇,江亦止这么一副病歪歪的身体,如何值得他们这么大费周章?”
他眼风一斜,“承扬应当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