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卿迟疑了下,赶紧道:“看书看书,自然是看书。”
看书才能留下来,为着喝酒,只怕陆安之现在就得将她撵出去。
然她进了陆安之的房间,一个多时辰,当真是全用来听他讲解。
初时,林卿卿还忍不住在心底感叹,陆安之一个杀手头目竟懂得这些。后来,便是全心听讲,偶尔还在纸上记些要点。
直至夜深,陆安之瞧一眼外头的月亮,收了书册还给她。看她摸了摸酒壶,神色间极是遗憾的模样。敛住笑意,背过身道:“明日清晨你再来,练剑搁到午后。”
林卿卿不自觉捣捣下颌,顿了顿,才想起他背对她看不见她点头。遂偏过身子道:“你懂这么多,没想过做一个教书先生?”
传道受业,比着做杀手实在有功德得多。
“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怕人外有人,万一有一日你将自己置于险境可如何是好?”
陆安之听着,这语气怎的像是要他从良?
遂是冷声道:“这世上强过我的,不多。”
“我知道,但再厉害的人也怕车轮战不是,那次你……不就是嘛!”
陆安之终是转过身,睨着她:“不能盼我点好?”
女孩似乎还是有些怕他,结巴道:“那……我先走了。”
林卿卿走后不久,外头忽然大雨倾盆而下。陆安之站在窗前,思索七夕将至,迟枝应当这几日就会有消息。毕竟,毅王可是要赶紧将郡主嫁入昭王府。
而林昌邑,约摸七夕过后便会送信来。这林卿卿,到底是去,还是留。
他正蹙着眉,月折敲门而入。
“禀公子,林小姐没有说什么。”
月折道,“只是她原本收拾妥当预备睡了,忽然又拉住我说了些闲话。”
陆安之身姿不动,月折继续道:“她说她想阿嬷了。从小一直照应她的阿嬷便是病逝于这样的雨夜。”
“哭了?”
陆安之下意识道。
“没有。”
“知道了,去吧!”
两日后,七月初三。
陆安之在三辰宫得了风止着人送来的信,有了迟枝的消息。他没有迟疑,拿了剑便是预备下山。
路过正殿前方的空地,陆安之目光掠过空地上习武的两人。步子顿住,与月折道:“调派月影月竹还有月峥前去找我。”
当夜毅王府外围全是个中高手,他一人自是能够脱身,可事关迟枝。纵是陆安之对那女子并无几分印象,却也因着她是风止挂念的女子,多上一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