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说得娓娓道来怅然欲泣,却几乎说得亲秦元清有些脸面无光了。
永嘉帝就在眼前做着,秦元清怪秦柳瑟丝毫不给自己,不给自己娘家人留面子,却也不能当着永嘉帝的面教训女儿。
而且现如今,秦柳瑟是宫中贵人,身份比他尊贵许多,秦元清也完全没有立场教训秦柳瑟。
周氏脸色难看,秦元清叹息一声道,「这人各有缘分,我与这周氏,是去老先生那儿算了八字,是为父的正缘,今年也没有好日子了,便草草赶着抬了回来,也委屈她,没能给她一个该有的婚礼席面。」
周氏是黄花大闺女初嫁,秦元清距离娶原配早就是几十年了,中间抬姨娘侍妾,也请过几次酒,眼下说这话,不过是说给秦柳瑟听的罢了。
秦柳瑟瞧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继母,也不知他父亲说这话,出去会不会被雷劈了。
她无意为难周氏,但实在也喜欢不起来,不待她恶言相向,已经是秦柳瑟的修养了。
看秦元清这般为自己找补,秦柳瑟却没有想成全他的意思。而且这事儿,远远也没有那麽简单。
休妻再娶不是问题,偌大家宅,自然需要一个正妻操持中馈,秦家不是为官之家,但因着经商有道,也算家大业大,没有主母自是不妥贴。
但问题在於,不过十日,就腾笼换鸟,换了枕边人,别说他嘴里说的这般什么正缘不正缘了,便说是月老他老人家下凡来给他牵线,秦柳瑟都相信他说得出来。
第401章番外许镇(七)
成婚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元清早就无父无母,这般年纪不差油水钱财家宅的男子,自是自己说了算。
但周氏可不是,还得父母媒人都走一遭。
寻常姑娘说亲,从让媒人去说媒,到父母相见,再到男女相看,这麽走一遭,都得好几日,再加上选日子走程序,没几个月哪里走的下来这套流程。
是以,秦柳瑟一早便察觉周氏与父亲这般,是早就有旁的猫腻。
却也不是说两人早就有首尾,而是这两人都亲事,绝不是正常程序那般走下来的。
今日本就奔着来为母亲出头的心思来的,自然不能就这麽放过他们,秦柳瑟又吸了吸鼻子道,「柳瑟是做女儿的,自然想母亲好,也想父亲好。」
秦柳瑟扫了周氏一眼,又道,「周氏与女儿年龄相当,这般年纪做主母,当是不易,先前母亲在时,便没少被後院的姨娘蹉跎,那都是活了半辈子的,周氏哪里压得住她们?」
「女儿瞧着,那几位姨娘,便送去山上为咱家守陵好了……不了……」秦柳瑟想了想,又道,「母亲既然都和离了,她们先前也没少不尊主母以下犯上,女儿瞧着,便将她们都打发了吧。」
秦柳瑟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秦元清到底还是把她当成当年的女儿,一时间气的快喘不过气来。
秦柳瑟却是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她这个身份,称一声母亲是喊不出来,喊她一声「周氏」,已经是十分给面子了。
周氏听了这话,却也是一时错愕,又惊又有窃喜,因着秦柳瑟这麽做,岂非是替她赶走了後宅的女人,叫她好好清净,把秦元清收入囊中。
秦柳瑟看周氏这神情,就知道她想得美了。
这周氏并不算美人,虽生得白净秀气,清瘦纤弱的模样,但看她愿意点头嫁给比她年长了快三十岁的人,就知不是什麽多简单之人。
秦元清可不是什麽专情之人,娶周氏,更多的是现如今发了财有了钱,想有个有书卷气的妻子,而周氏是秀才之女,有识字念书,养的一身书卷气,正好迎合了秦元清的需求。
想当初还未发家时,秦元清娶了母亲,便是看中母亲生得好又勤劳,能帮他,这才有了她秦柳瑟,後来家业越做越大,家中的姨娘可没少过。
是以,便是没了现如今後宅这些姨娘,往後周氏的後宅也不会清静,因着秦元清现如今有钱有势,自然姨娘侍妾,是越纳越年轻,这周氏往後也有的磨。
秦元清暗暗咬着牙根,这些姨娘伺候他这麽多年,便是无情也有义,要把她们送走,他自然不太愿意。
可永嘉帝坐在这儿给秦柳瑟撑腰,他也不敢说重话,只道,「时过境迁,往事都过了那麽久,何必追究呢?」一副息事宁人的做派。
秦柳瑟道,「怎能算了?父亲想做好人,我可不愿意,若事情这麽好算了,世上便也不用人人去上香想求个公道了。」
这些姨娘,先前看母亲性子软好拿捏,没少给她找事儿,而那些女人又会装模作样,在父亲面前做低附小,温柔解意。
以前秦柳瑟在家,还能给母亲出头,後来去了京城,都不知没点心机的母亲受了多少气又自己吞了。
「再说了,父亲若是缺人伺候,往後等周氏有了身孕,再纳几房小妾进来就好了。」
周氏原暗自窃喜,却没想到秦柳瑟还有这话,一时心里又是不快,不悦地朝秦元清看去。
秦柳瑟也不是专门针对她,而是这周氏,也并非良善之辈。
她今日特意带着永嘉帝回来唱这出戏,就是因着知道些里子。
家里的沈姨娘,与这位周氏有点亲戚关系,当初秦柳瑟私逃出宫,被官府追捕,便是她在父亲耳边吹枕边风,这才有了後面这一出出。
她说那些话,也正好迎合了秦元清的心思,休妻续弦,与她撇清关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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