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如何与老爸闹了别扭并离家出走;又是如何在入住南京中央饭店后遇上了意外访客;再是如何与江明石谈得不欢而散;最后是如何沐浴出来找手机时误堕时空隧道,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来到了20世纪三十年代的南京城。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舒眉想起来还是有些忿忿然:“你知道吗?我穿越过来的那天居然是愚人节。简直像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真是把我给整惨了!”
江澈听不明白地问:“愚人节,这是什么意思啊?”
“那是一个西方国家的节日。在每年的四月一号,人们可以用各种方式互相愚弄,所以叫愚人节。我就在这一天被突然时空隧道发配到民国来了,你说像不像是老天爷在捉弄我?”
“像。”
点点头后,江澈又小声补充说:“不过,虽然像是老天爷在捉弄你,我却很想感谢他——因为这样我才能够遇见你。”
舒眉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说,没准就是因为想要成全你,所以我才会沦落到民国来的。江澈你真能耐啊!别人是倾城之恋,你却是倾时空之恋。”
满足地一笑后,江澈又若有所憾地说:“那天你为什么不和咱们的儿子多说几句话呢?比如问一问他是怎么去的美国?是不是找了洋媳妇?生了几个孩子?还有,我们俩活到了多少岁?有没有白头偕老?这些如果都问清楚了该多好啊!”
“喂,这个你可真不能怨我。就像当时我告诉你我是你的未来老婆和孩子他妈,你却把我当成疯子一样。七十八岁的儿子跑来找我这个才二十岁的妈时,我也毫不犹豫地就把他当成了疯子一个,哪里会想和疯子多说话呀!”
见到舒眉不悦地嘟起了樱唇,江澈赶紧认错道:“是是是,不能怨你。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
舒眉趁机结束这个话题,“嗯,肯虚心认错就好,你这个态度很端正。唉呀,时候真不早了,不行我得赶紧回福音堂去了。江会长,你很乐意做我的车夫哦?”
“当然,是我的荣幸。”
抓起车钥匙,江澈微笑着走在前头替舒眉拉开房门。她朝着他嫣然一笑后走出去,一走过他的身旁,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淡了,因为心里怀着的一份隐忧。
那份隐忧,是在舒眉之前对江澈说起江明石与自己在中央饭店的谈话时产生的。因为这一点,也使得她刻意隐去了一部分对话,并没有将谈话内容全部和盘托出告知江澈。
一边维持着笑容不变地与江澈并肩走下楼,舒眉一边在心底七上八下地想着:江澈希望我和他能白头偕老,可是江明石却说他还是一个婴儿时我就离开了——我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离开”
的意思,是指死了,还是走了?我应该不会离开他们父子俩才对呀,难道是死——天啊,老天爷你行行好,别让我英年早逝行不行?我要是死了,江澈该多伤心啊!还有那天江明石带了一封江澈写的信给我,信里到底写了什么?我怎么就没接过来看一看呢?唉,真是后悔死了!这世界上有没有后悔药卖啊?如果有的话好想来十打。
朝阳鲜红的清晨,江澈从中央饭店退房离开时,心情如同这江南春好的天气一样风和日丽。只要一想到已经与舒眉彼此心心相印,未来还会结为鸳侣诞下麟儿,他唇角的笑意就像二十四番花信风吹开的繁花不绝。
不过,当江澈开车回到金鑫保安会时,九信匆匆迎上前报告的一个消息,立刻将他满脸愉悦的神色一扫而空。
“澈哥,出事了,南少爷昨晚在大华戏院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