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生的两件事,到此可以得出结论。
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人、势力,在冲着他来,从他身边的人开始。
齐封原庆幸起这么多年,始终孑然一身,没有真的延展出什么感情线来,如果那样,这次肯定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他问自己,你真的对叶晓就能放下,不管不顾吗?
齐封原的眼神变得幽深,倘若不是这次把叶晓送到他的面前,他完全可以控制,然而叶晓总是让他找到那种熟悉感,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
有些往事,他不愿意回忆。
所以其实很简单,他被人盯上了,并且被对方用和自己有过交集的人来威胁,那个人很可能就快出现了。
齐封原想到这里就平静下来,他看着这面墙,对着它念了很长的一段咒语。
明知道已经太晚,这个女人已经重新走入一段人生,他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愧疚。
祸因他而起,他有责任。
齐封原抬起头时,眼中不再有多余的情绪,叶晓是无辜的,他必须救她。
离开这里,他正好碰上回家的中年男人掏出钥匙开门,齐封原猜到这个人应该是男主人。
想了想,他当即决定现身。
齐封原在下一阶楼梯的时候故意放出踩踏的声音,随后在中年人开门时主动叫住。
“您好,您是陈凌的爱人吗?”
中年人的身体略微僵硬,回过头看着他,像是很长时间没听过这个名字和称谓,一时间无法适应。
齐封原上前几步,伸出手和他握住:“我是她曾经的同事,一个学校的,我教体育。”
谎话随口编出来,陈凌是教师,他和陈凌认识的时候,对方基本是准备做个不婚主义者,于是两人认识后,不约而同成了一种解决生理需求的关系,非常和谐。
老实说,他和陈凌之间的关系算是最舒服的,一个月见个两次面,直接办事,不掺杂任何情绪。
中年人把齐封原接进屋里,倒了杯白开水给他。
两个人男人之间说话敞亮,不过齐封原真的没想到,中年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是小凌当年的那个人吧。”
齐封原诧异,一时之间拿不准他的意思。
“没什么,我都知道,小凌不瞒我,我当年喜欢她就是看中她的性格和思想,真实大胆。”
中年人疲惫地笑笑,“你比我想的年轻,看起来顶多三十五六吧?”
中年人不可避免地算起二十年前这个人的大小,有些难以相信。
齐封原摆摆手:“我四十多了。”
反正随口说个年纪,对方也不知道真假。
中年人这才勉强相信,即便齐封原看起来很年轻,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希望的那个答案。
齐封原说明来意,大体表示自己突然听说这个消息的心情,希望能来看看,末了他冒昧地问中年人,当时陈凌去世前的情况。
“不知道,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么好的人,平时健健康康从没有什么毛病,怎么突然就心脏病作了。”
他说的很简单,可能当时的事情就是这样,简单而突然,中年人看着齐封原:“我认出你是因为陈凌留着照片,所以就记得,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多年过去都没显老。”
两人的谈话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顺畅地谈完,齐封原基本了解了大概。
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情况,所有的一切全靠他东拼西揍。
相似的死亡时间,相似的意外,还有墙壁上的证据。
齐封原开车回到云都市,一路上,脑子里就没闲着。
黎副坐在齐术的床边,齐封原进来时,他给齐术讲解一些行为性的常识。
书封是特别正经的某某学概论,齐封原挑眉,现在就给小鬼讲这些东西是要干嘛,他有意警惕地说:“你别打他的注意,这小子归我,别给他教你的那套表情学。”
黎副好笑地瞄他一眼:“人人都有爱才之心,小家伙这么聪明,不多学点太可惜了。”
“嘿我说,他学也应该由我来教,你跟着添什么乱。”
齐封原抽走他手中的书。
齐术抬眼,眼中有着不悦,他还想看。
齐封原皱皱眉:“想看下次,你应该多休息,昨天刚做过手术,想愤图强请把身体先养好。”
“我用了你说的方法,现在好多了。”
齐术说。
他凑近小鬼的耳边提醒他:“就算好多了,也不能得意忘形,你的身体是普通的,太异常容易惹麻烦,我尽量早点带你出院,三天好不好?”
齐封原和他好商好量,一改常态。
叶晓是站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狐疑地瞄着齐封原,差点怀疑这个人不是本人,以前可没见他这么对小鬼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