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憋着笑,将儿子抱回房里包尿布。
七七躺在床上,下面半边光溜溜的,手脚不停地比划划拉,活像个四脚朝天的小乌龟,手上脚上都带着银镯子,镯子上串铃铛,他一动就叮叮铃铃地响。
玉秀越看越爱,抓着他的小胖爪子放在嘴边亲了好几口,道:“宝宝做得好,就要尿你爹一身才行。”
林潜正进屋来换衣服,闻言郁闷道:“媳妇儿,你怎么这样教儿子?”
玉秀轻哼,笑道:“我教他,他就听得懂了么?是他自己要尿在你身上的,跟我可没关系。”
林潜又问:“为什么尿我一身才好?”
玉秀将儿子抱起来,斜他一眼,道:“你自己知道。”
正说着,七七突然在她胸前钻了起来,小嘴微微张开,到处蹭,他又饿了。
玉秀看了林潜一眼,见他还在慢吞吞地换衣服,不准备出去的样子,也懒得赶他,只道:“你把房门关上,七七要喝奶了。”
林潜赶紧去关了,又回过来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喝奶。
玉秀瞪他一眼,没好气道:“看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饿了呢。”
林潜看着儿子一撅一撅的嘴,再看看媳妇儿露出来的那雪白的一团,吞了吞口水,道:“是有点。”
“你——”
玉秀气结,跟他比不要脸,果然比不过,被他这样巴巴地盯着,自己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便道:“赶紧出去,等一下外头来了人,你总要出去给人看看。还有,把那包牛乳羹收起来,别没注意分掉了。”
林潜点点头,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出去。
不多时,李大柱拿着炮竹过来了。
夏知荷在外头窗下问玉秀:“小七睡了没?”
玉秀道:“正在喝奶,一会儿就睡了。”
夏知荷道:“你爹他们要放炮竹了,你将七七抱着摇一摇,别让他吓到。”
玉秀应了声好,等院子在炮竹声传来,她赶紧捂住七七的耳朵,低声哄道:“宝宝不怕哦,娘在这里。”
七七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又垂下继续喝奶。
玉秀点了点他的鼻头,笑道:“你倒是胆大。”
炮竹放完没多久,外头就有人上门来了,最先来的是三儿虎子那几个孩子,扒在院门边往院子里看,并不敢进来。他们知道这里是玉秀的家,但此时玉秀不在院中,他们便不敢放肆。
夏知荷看见他们,笑着对赵氏道:“你看门外那几个孩子,以前玉秀做了什么吃的,喊他们来,他们就乖乖在院子外排成一排,老老实实地蹲着,像一溜小鸭子,可有意思了。”
赵氏将玉秀买回来的子花生果脯糕点都拆开,装在一个大托盘里,就放在院里中的石桌上。见那几个孩子不进来,她就抓了几把出去给他们,笑道:“这是你们玉秀姐买的,都拿去吧。”
那些孩子原先不敢要,听说是玉秀买的,才欢欢喜喜收下了,对赵氏道了谢,一溜烟跑远。
之后住得近的几个妇人也来了,夏知荷一一给赵氏介绍,又说了今日的喜事s();。不过半日,村中与他们交情尚可的人家都来走了一趟。很快整个村子都在谈论李大柱的女婿在县里开了武馆的事。
之前听说林潜去做了镖师,就有多少人在那羡慕,也有暗里嫉妒玉秀好运的。现在听说他们家开了武馆,那心中就只有仰望的份了。
要知道整个李家沟,绝大多数人家都是种地为生,若有人家里有亲戚在镇上、县里干活,哪怕只是做跑堂的,那也是炫耀的资本。若谁家有本事在镇上开铺子,那真是了不起了,祖上积德的事,就是村长家那样殷实的家境,也才在村里混着,还没能够在镇上置什么产业呢。
玉秀她男人倒是不得了,一下子混到县里去了不说,还开了武馆,这对村里的人而言,是一辈子不能企及的事。
因自家与他们家差距太大,他们反而不敢嫉妒了。不过心中,已经将李大柱一家、玉秀一家放到了与自己不一样的高度去。
等村民都散去后,夏知荷来房中看了玉秀,准备回去了。
玉秀让林潜把牛乳羹拿来,道:“这是给面团的。”
夏知荷果然道:“又乱花银子买什么了?”
玉秀忙说:“是他买的。”
林潜跟着点头。
夏知荷看看这小夫妻俩,摇头失笑,“你们啊……”
晚饭后,几个人坐在堂屋里说话,小狼趴在林森脚下,眼巴巴地看着被他抱在怀中的七七。
赵氏问林潜:“你什么时候回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