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九模糊答道:“失败至多不进不退而已,和之前一样。”
我并不撒开他:“你这话可信度和你放我喂鱼的可信度差不了多少。”
我在与他说正事,想让他好生再考虑一番这个决定。虽则彭山远大乘或半步大乘后、战局必然劣势,却也不至于完全垮了。坚持数年十数年,等到正常该他进阶大乘时再去进,那才风险最小。
可桓九偏要歪话题,将我往上一捞,牙齿将我唇尖一口叼住,再顺势攻占进去。我还没应过来,腔中已被他尽数刮了一遍。一时间还有好多正经的话,我都忘记该怎么说了。
此次桓九攫取得凶猛,我几乎快续不上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也纳不进多少气来,不由得眼前又有几分昏几分花乱,整个身体都软绵绵提不起力。只是这时,似乎他冰凉的手指,又轻撩起我里衣……
不能继续下去了,他在用这种方法,掩饰问题。
我竭力推开他些,大声道:“你这些天太反常了!你进阶大乘危险性极大,是不是?失败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是也不是??”
第1oo章责任
他大约总算想起,我不是个好糊弄之人了。
桓九手臂松了开,我得了空,立刻将他手腕捏住反按下,直视他瞳眸:“你有问题。不要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
桓九缓慢合眼,片刻后重新睁目,才应我话:“是有很大危险性,可那又怎样呢,远之?难道因为危险、因为和远之百中存一扑火很像,我就能不去做吗?”
我拧住他道:“我说了,便是战线退些、战局差几分,只要能稳得住以图将来,等你能真正大乘期,都会好起来的。”
他弯起眉眼,轻轻掰开我的手,反将我后腰一把揽下。我才以绝对攻势的姿态摁了他两句话时间不到,便趴卧在他身上、被他收到怀里了。
他交颈在我耳畔说:“可远之,你今天跟我说的话,与你以前教我的有矛盾。你先前怎么教我的,我每个字都记得。”
我略想起了些,心尖上麻了一瞬,但我还是要再确认:“我……都教过你什么呢?”
他拥着我,像热爱乐律的女子拥着自己最心爱的琵琶,他拨弄起琵琶弦,一曲弦歌,音落玉盘。
“远之教我,不能冒不必要风险深入仙盟地境,因为我一旦暴露,圣教弟子为了救我,很可能被包入埋伏。”
“远之教我,圣教身为有权威的大派,可为天下最广大的散修开方便之门、为他们提供庇护和可供交易的地方,这样他们也会反过来拥护圣教,拥护我。”
“远之还教我,我是修真界的上位者,集大量天地灵气于一身,既拥有了天地青睐、拥有了力量,便要把这力量用在实处,努力改变修真界格局。刀不能指向弱者,而要指向烂疮。”
“……”
我想说什么,却哽住很久,才能开口:“我那些话,有一些,都是很傻的大道理,我是用来……用来……”
用来哄我自己,不要再计较个人得失,留在你身边的。
好多道理,为了说服自己留在你身边,我嘴上过去就过去了,自己都未必做得到。
桓九抱着我侧了身,腿脚毫无形象地乱缠着我,亲昵道:“可我觉得那时候,远之说得很认真、很正确呀。既是远之认认真真对我说的话,我当然要好生记住,每一个字都学进去。而且,我还没说完呢,远之最近还教了我最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