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昭听闻柱子打听来的消息后,若有所思。
她对常家没有什么印象,实在是这京城官员多如牛毛,像常家这样的人家,已经算不得什么权贵之家了。
“去查查,常三爷承了爵位几年,却是直到如今才动手,而且一击即中,这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是,小的即刻去打听。”
柱子应声后,却没有急着退下,抬头打量了一眼主子的神色,又道:“敢问主子,可要往常府也安插几个眼线?”
许昭昭想了想,常三爷如今的官职不高,但对比于其它常家人而言,却是实权小官。
而且常三爷膝下数子,听闻竟是一个纨绔都没有,可见是个相当有耐心且有本事的。
“你看着安排吧,只是切莫惊动了常家人才是。”
“小的明白。正好如今常府内部换天了,不少奴仆被打掉,小的想着这是个机会。”
“不错,去办吧。”
许昭昭独自坐在桌前,手指轻叩,一个小小的常家,能如此雷厉风行,实在是她没想到的。
先前听闻常家内宅一直是那位老妾孔氏做主,没想到,只是一场街上的强抢逃奴的戏码,就让孔氏彻底地失了倚仗。
一个被官府当众脱簪打板子的女人,还能再有什么颜面在府中作威作福?
常家的人动作的确是相当快,常二爷还没被救出来呢,以前孔氏管着的常家产业被迅地都挖出来。
孔氏自然不甘,她自己趴在床上,面色苍白,还不忘了叫嚣。
“你们这是以下犯上!那是我的产业,是我儿和我孙儿的,你们胆敢如此,这是谋夺主子家产,待回头老身一状子告到官府,定治你们一个谋害主子之罪!”
被派过来的婆子是三夫人身边的人,自然不怕她这个。
而且这些年,孔氏仗着老太爷的势,可没少欺负嫡子一脉。
“哟,孔老姨娘这是哪儿来的气性呀?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妾室,你手里头的那些产业都是我们常家的,莫说是三爷袭爵,是众人皆知的常家主子,就只说三爷是嫡子这一条,这常府至少七成以上的家产都是三爷的。就算是到了官府,我们又有何惧?”
孔氏瞪大眼睛:“你个老刁奴!那是我的!是以前太爷赏给我的。”
“你的?你可有凭证?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的是常家人的名字,老姨娘倒是好厚的脸皮呀,什么都敢说成是你们孔家的,这等厚颜无耻,你的娘家人是不是也同样作派?”
孔氏被气得血气上涌,再加上本就有伤,竟是一时间没控制住,晕过去了。
婆子被吓一跳,确认过还有气息,只是晕了,便一脸鄙夷道:“还真是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妾就是妾,先前仗着老太爷的宠爱欺负我们三爷三夫人,如今没了倚仗,便是我们三爷卖了你又能如何?”
一席话,孔氏自是听不到。
可是候在跟前的两位夫人却是听到了,这一刻,她们才突然意识到,好像真得要变天了。
她们二人嫁进府中多年,虽说不敢直接与三爷三夫人对着干,但是明里暗里没少给他们使绊子,占便宜的事更是顺手拈来。
如今要被清算,她们自然是害怕。
尤其是二夫人,她男人还在大牢里头关着呢,她的儿女都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这可如何是好?
没等常二爷出来,常三爷先将族中长辈们请至府中,同时,也命人将庶长兄给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