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岑道:“嫁入应府前,她说:‘我见过你的,很久以前,你不知道当我得知能嫁给你时我有多开心,你亦不晓我知你连年躲我,我有多难过。我不认命的,我以为你只是没见过我才无法喜欢我,我错了,不喜欢的人换了什么身份面貌都不会喜欢的。我想过邀你去看云卷彩霞入海漾,浮光跃金三千里的。只是,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我放弃仕途后历遍河山,辗转经年,我路经檀城竟在此处现了她说的景色。
再见她时,竟是她落崖身亡的第二日,我不能回京便将她带到这里,时常陪她看‘云卷彩霞入海漾,浮光跃金三千里’。因由无他,唯是赎罪。”
话语间,折枝掠叶声结束,“为防人来扰,我布下了重重屏障。眼下来看,温某这点拙技可抵挡不住身怀绝技的人!”
“哈哈哈……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魅惑狂傲女声尽处,身穿紫衣的女子背手站在巨石头上。薄衫下玉体若隐若现;长飘舞;媚颜朱唇;癫笑不止。
“相辉小少爷,相爷让奴来接你。快到奴家身边来!”
她悠悠然招手。
“我爹派你来的?”
应相辉两眼放光,激动得就要爬过去。
却是温岑手快,将他一把捉住,“哪儿也别想去!”
“哟!温郎——看你也是风流别具,竟也不懂礼数,还同奴一个弱女子抢人。”
女子腰肢摇摆,浪荡风情。
“温某与姑娘无瓜无葛,望姑娘自重!”
自紫衣女子出现,似曾见过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在几人你来我往几番言论中终于确认,此人定然是在济世堂给抓药之人。别的不说,就她身上那股子妖娆风流还带着江湖气的劲儿,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能拥有的。
“你是济世堂祭无冥的人,祭云宫的人。”
应疏月说。
祭云宫?
从踏入檀城境后生的一切,应相辉便不断地怀疑自己,身边人讲的东西都不在他认知里。他看了看紫衣女子,根本没见过。回头就问应疏月:“你说的祭云宫……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好地方!”
应疏月抬手,转向温岑示意道:“前辈,可否把他交给我?”
温岑眉目微转,有所迟疑,却还是照做了。他没好气地推了一把,相辉公子脚没赶上,跌跌撞撞朝应疏月来。
星移斗转间,忽见玄剑一晃,剑所指向,应相辉慌张顿步,面色惶恐,怯怯失措。应疏月心暗笑,玄剑自他面门倏一划去,剑下少年惊声尖叫,膝骨一软跪下了,见他两眼翻白,差点昏死去。
“要走就走吧!”
应疏月垂眸,眼底邪意恻恻,“跪谢就不必了。”
温岑郁闷,心道小丫头就这么放过仇人之子?
四人当中,惟有相辉公子今日遭遇九转三回。他一动作,现捆住手脚的绳索不知何时开了,他刚才明明看见应疏月手中长剑是想取他性命来着,他还什么也没有看清,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就被放了?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揉着腕上痛麻了的红痕颤颤起身,“冰山”
姐姐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反观儒雅大叔,那是一副恨不能手刃了他的不甘心。他怕得急忙扭脸,不远处的女子仍然吟笑不敛,“公子过来。”
应相辉犹疑:“你说你是我爹派来的,我怎么没在府上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