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狗脾气。
南沨想了想,对应疏月说道:“大人他……没有孩子。”
“我什么时候说小豆丁是他的孩子了?”
应疏月心虚不已,她确有那么一瞬想过,说起小豆丁,应疏月又问,“小家伙呢?”
南沨说:“给青莲了。”
昨夜纪寒舟把小豆丁撇给南沨后扬长而去,害他像个傻子似得端着那孩子去向青莲求助,还被青莲笑话了去,说怪不得他整天倏来忽去的,原来是因为不会走路!
眼看这架是打不起来了,应疏月也不想跟他干耗,只叫南沨赶紧去侍候他家那一大早就神神秘秘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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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应疏月愿意带纪寒舟一起祭拜亡母那天回来,他就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一直黏在应疏月身边,举止之亲密,形容之娇弱,羞得侍候在侧的下人们纷纷面壁,连带着应疏月都怕了他。
拒不可拒下,她只好把小豆丁一直带在身边,甚至于晚上都是应疏月带小豆丁入睡。
照纪寒舟每日在她面前花枝乱颤的表现,她实在是怕,怕他那夜逞能未遂,卷土重来。
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万一出了不可逆情况,会影响后续一切。小豆丁在身边,很自然地形成了一道绝妙的屏障。
近日来,小豆丁在应疏月可着劲的喂养下,浑圆了一圈,长势愈喜人,犹其是他精巧的五官,更像纪寒舟了。
所有人都觉得像,就纪寒舟不以为然,特下死令不准任何人再提及此事,这个谬论才得以终止。
为了等小豆丁找到亲人,应疏月一行已在檀城逗留了小半月。
檀城位属南方,虽过中伏,天气依旧蒸烤,应相辉在此处待得烦闷不已,前几天带着他那几个小厮,驾上马车,吭哧吭哧回京都了。
应疏月在寒地住得久了,即便檀城是她幼时住过的地方,过去多年,她早不习惯了。
她白日里带着小豆丁在客栈里小憩,偷个懒。纪寒舟想带她去放风跑马都被婉拒了,看她整日困乏,纪寒舟饶她了,只在残阳西斜时拉她上街游逛,吃喝玩乐。
纪寒舟倒也不是真的闲,自从有了梁百万那件事之后,长影就时常来向他汇报公事,每次禀完事还不忘逗小豆丁一把,常说可惜他不是纪寒舟生的,否则定要抢了去。
一听他在应疏月面前讲这些,纪寒舟哧地抽出藏在袖里的金鞘匕就要赶他走,他嬉笑着,施施然又消失了。
这日,应疏月斜坐青檀木围屏榻上,手肘靠榻中棋盘边沿,纤指轻托下颌,静静看着纪寒舟怀抱小豆丁坐在圆桌旁,喂他吃肉糜粥。
最近两人混得可熟,不会相看两生怨了,这和谐相亲的场景任谁见了不得说句温馨如画?
连应疏月都忍不住想要去找纸笔将之描下来。
她正想起身,忽闻门扉从外叩响,长影又来了,只不过此次出现,他一反常态,脸色也不太好看,连“纪二”
这个称呼都不喊,直接叫了他全名,不难猜出,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比以往重要。
长影瞟了应疏月一瞬,又看了眼若无其事,贤惠如妻的纪寒舟,一脸皇上不急太监急的表情。
长影走到纪寒舟身边,低头至他耳畔,小声说了句话,可见纪寒舟指间瓷匙脱手,叮一声碰响瓷碗。
“你说什么?我大嫂在檀城?”
纪寒舟诧然。
他突然的大声,炸得长影有点尴尬,早知道他还讲什么悄悄话?明知道纪寒舟在应疏月面前是半点不保留,他一定是脑子抽了风才忽略了这点。
长影朝应疏月瞥去一眼,见她面无异色才说:“还不确定,我们的线人只说有一个通身红衣的女子晌午进的城,一进城就直接去了府衙,她一不击鼓,二不鸣冤,只说是要见府台大人。那府台大人哪是想见就能见到的,所以她就一直等在衙门口。接到通知后,我便立即来通知你。
你也知道,见过晏容的人并不多,就算是我,也只在你大哥成婚那日远远见过几面,早忘记她长什么样了。所以,关于那个红衣女子是不是晏容这事,还得你亲自去确认一番。”
纪寒舟沉思片刻,侧脸看向应疏月道:“阿月,你与我一道去吧。”
去见他大嫂?!
应疏月垂眸扫了扫身上慵懒随意的薄衫,披散着的垂泻在腿上的青丝,自己都不由鄙夷两眼,就这么去见一个他家人也太突兀了。她捋了捋胸前浓墨般散,说:“这……不太好吧?”
纪寒舟似乎看出她的顾虑,抱起小豆丁来到她身边,难为情道:“其实我跟我大嫂不太熟,大哥成婚三日后,就生了之后的事,等我从西境回来,安葬了爹娘,还有大哥,她守完头七后就走了。
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两年多来我一直派人寻她无果,没想到……好阿月,你就当帮我个忙,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真不知道他这向人撒娇的本事从哪里学来,最近经常来这招,应疏月架不住他温声软语,只好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