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避开我的目光:“呃,加布里耶尔一定要给,所以我也无法推托——”
“我想,是现金吧?”
“西奥——”
“是不是现金?”
“是的,不过——”
“你报税了吗?”
他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看来是没有。这也是他没参加艾丽西亚庭审的原因。我不知道他还给多少病人“非正式地”
看过病,而且没有如实申报收入。
“听我说,”
他说,“如果迪奥梅德斯知道了,我——我就有可能丢掉饭碗。你能料到,对吧?”
他的声音流露出哀求,求我放他一马。可是我对他丝毫没有同情,只有鄙视。
“别管教授怎么样。医疗委员会会怎么样?他们会吊销你的执照。”
“只要你不说就没事。你没必要告诉别人嘛。现在已经是覆水难收了,是吧?我是说,我们谈的事关乎我的职业生涯,看在上帝的分上,放我一马吧。”
“你早就应该想到的,不是吗?”
“西奥,求你了……”
克里斯蒂安内心肯定恨透了这样求我,但我看到他这副熊样儿并没有感到满足,只感到被激怒。我并不想到迪奥梅德斯那里去告他的状——反正现在还不想。如果像现在这样引而不,他对我也许更有用。
“没问题,”
我说,“其他人没有知道的必要,就眼下而言。”
“谢谢你,真的,我是真心的。我欠你的。”
“是的,你是欠我的。继续说。”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让你说话,想让你跟我说说艾丽西亚的情况。”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所有的。”
我回答说。
3
克里斯蒂安看着我,手里还在玩筷子。他经过一番思考终于开口说话了。
“没有太多可说的。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或者你要我从哪儿开始。”
“从头开始,”
我说,“你不是给她看了好几年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