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飞身追去。
“我并没有对你有伤害之意!”
傅生只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两人再度重复之前的一追一赶,两个人影在树林中穿梭。
“他们都叫白娘子,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白色斗篷突然隐入树影中仿佛消失了一般。
傅生出于谨慎没有贸然靠近,反而先落了地,之后再缓慢靠近了白影消失的那棵树,正当她要出手之际,树影忽然仿佛被撕开了裂缝,一大片白扑了出来。
啪啪啪——一群白鸟扑着翅膀朝傅生正面而来,傅生不得不暂时退开,可待那一群白鸟飞走,她却再找不到白娘子的痕迹。
是障眼法吗?还是异能幻术?这个白娘子到底是什么人?傅生觉得这个白娘子透出几分诡异。
傅生原本还不甘心地想往之前那人所指引的火光方向去看看,但一瞬间身体被倦乏无力侵袭,汗已经上来了,心脏承受不住血液的流淌般激烈跳动,呼吸快要抽痛整个肺,皮肉紧绷着,皮下每一根筋都被什么死命拉扯着,肌肉被强硬地扯痛……身体仿佛要崩坏了,耳边快听不清声,皮肤也感觉不到风和温度……
还不行,她还必须撑住,万一……万一那个女人回来怎么办?不,她不想死!可最终她仍没有撑过身体的痛楚……
荆不夜——临到意识泯灭的前一刻她也只想起了他一个人。
月色之下,一个白影飘然而落,“你如此要强,又是如何一个人带着禁制活下来的?”
纤细的手抚上她的头,但一瞬间就仿佛被雷击般缩回。
“如此强的禁制,到底是何方高人下的手?”
已昏死的傅生当然没能回答她,夜风轻轻,万物有声却静谧……
初夏烈日正炽,她仿佛已许久没走在街上,陌生的面孔一张张来来往往如川流,行走于其中的她仿佛孤独逆流而上的鱼,被一切抛之于后,这人世间的气息于她,恍如隔世。奇妙的幽香飘满街头,她思想着这个季节是什么花开地如此香甜,她就这样继续走着走着突然有隐隐的乐声传入耳中,她不由得停下来细听,也不知为何,那乐曲缓缓入耳她的心头就宁静了下来。
曲罢,她不自禁赞叹了一句。“好曲!”
“你来了!”
清幽的嗓音从后背传来,“什么人?”
傅生惊得猛然回身。
转身后傅生只看到无关过往的行人,少有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依旧走开了。
是错听了吗?傅生也不多想,望了眼天色,决定快些离开这座小镇。
“这位姑娘,我家班主有请。”
傅生方举步,身后再响起来脆生生的小孩的童音,傅生猛然回头看到了一个梳着丫髻的小童。
傅生看下下自己周边并没有别的人,才问,“小孩,你在和我说话?”
她见小童容貌标志,分不出男女,目含冷淡,和一般孩子有明显不同。
“是。”
那小童恭敬地俯低身道,“我家班主有请姑娘。”
“你家班主?”
他怎么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他们有见过?
“班主说姑娘若想知道她是谁,见了便知道了。”
傅生沉吟了片刻后道,“好,带路吧。”
傅生起初正站在一个院落正门,院落的门墙并不高,但院内搭了布幔,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傅生之前不曾留意,此刻见小童似乎要带自己去的正是此处才多看了两眼,这才觉得有几分奇怪。
小童闷不作声地走到前门,又突然改道领着傅生要绕向那院落的后门走。恰此刻,前门竟涌出一大批的人来,人头涌动人声嘈杂,各自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往各个方向散去。
傅生耳边听到了七七八八各种谈论,总结起来是这些人刚看了乐舞并对其赞不绝口。她不是个很懂享受欣赏的人,所以歌舞她并不懂,别人口中形容的美妙她也想象不到。她忽然觉得自己原本应该是个很无趣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失忆前的每天到底做些什么,或许就只有练功。目前来说,她也唯有庆幸自己至少还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