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一愣,“我们那么熟?”
“因为只有敌人才最了解敌人!”
“我们是敌人?”
这话让傅生一时难解。敌人还能是她们这样的关系?
“我以为认错任何人都不会认错你,但这次我也有点怀疑了!”
“怀疑你认错人了?”
“不,我相信我没认错!”
花长老定定看着傅生,“所以我想证明!”
“怎么证明?”
花长老半晌没有说话,却秉着油灯往书阁更里面走去,傅生也没来得及看手中卷,便放下了跟上了她。
“你知道吗,傅青竹是个死人?”
“死人?”
那她是什么?
花长老笑了一声,仍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
傅生追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别说一句藏一句!”
她没什么耐心和她耗。
花长老幽幽道,“傅青竹死了一次。”
“怎么死的?”
“她死得很惨,就算身为敌人我也不禁为她感到同情和悲哀。”
“多惨?”
花长老走到往楼下的楼梯口才转过身来,放在她后侧的灯火将她的影子放得极大,黑了傅生眼前的一片。
花长老靠着楼梯的扶手,瞧着傅生勾唇笑问,“你很想知道傅青竹是怎么死的吗?”
傅生已经有些气恼地瞪着她道,“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别卖关子!”
“把面具摘下来吧!”
傅生按照她说的摘下了面具,更为疑惑道,“这是要干什么?”
花长老招了下手,傅生没好气地把面具扔了过去,再催促道,“你别浪费时间!”
花长老微微一笑,“你记得我说你改名傅无颜是因为你自惭无颜苟活,但也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确实曾没有脸!”
花长老突然手一扬,油灯往傅生泼洒过来,傅生急忙闪身退避,但油灯的油还是倾翻在她脚边,瞬间轰地燃烧了起来,并迅窜开。
“哼!”
花长老手将楼梯扶手一摇,一阵风过,火势仿佛瞬间得到了滋养般蔓延至整间屋。
“你……”
傅生怒扬眉恨瞪。但是她的身体一直动也没动一分,已经完全被火苗包围了起来。她的心跳得极快,几乎撞痛了胸腔,可全身像是被抽空了骨,四肢软绵得没有一丝力气。
“你怕火是吗?傅青竹也怕,因为她曾被人用铁链锁在柱上烧死!”
“咳咳……”
傅生被黑烟呛得难受,火烤得皮肤绷紧得刺疼,这种感觉,和梦里似乎有些像……所以这说明她就是傅青竹吗?
“我说过,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有些事对你而言是不该忘不能忘的,忘记了不如让你死!如果你是傅青竹,这火烧不死你,如果你被烧死了,说明你不是她!”
花长老说完,悄然从楼梯退走了。
傅生此时满眼都是火光,脑中充斥着各种声音,却已经完全忘了去注意花长老的离开。火并没有烧到她身上,但似乎已经烧毁了她的灵魂,她被剥噬了全部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