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断肠散。我果然耽误太长时间了。”
在海底石道中,燕月生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只能一味向前。因为没有感到饥饿和疲倦,她刚开始以为只走了几个时辰。但程素问告诉燕月生,她已到了九龙寺。燕月生心下一沉,便知事有蹊跷。她在地下的时间远比她以为的要长。
程素问辞了慧空方丈回到寮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他顺着气味走去,现燕月生房门敞着,地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燕姑娘?”
程素问闯进屋内,现房中空无一人,桌上仅有几张蚕纸一支毛。他目光在五色上一扫而过,随后程素问大跨步到桌后,蹲下身将委顿在地上的燕月生扶起来。
“燕姑娘?燕月生!”
燕月生靠在程素问怀中,嘴角鲜血尚在,面色苍白如纸。程素问为燕月生把过脉,神色微变。她先前没有说谎,果真是中了七日断肠散之毒。
他待要给燕月生整理衣袖,原本探在她手腕的手掌往下移了移,无意间摸到燕月生捏得紧紧的拳头。程素问掰开燕月生的手掌,现两颗被捏烂的药丸。
“原来如此。”
程素问从她手里拣出那两颗药丸,放在鼻下闻了闻,“亏你能想得出这个主意。”
燕月生虽不知灵识中的五色是什么东西,但经历归墟一事后,她模糊地猜出,这支似乎能落成真。断肠散毒之际,她别无他法,只能铤而走险,试图按照药方绘出七日断肠散的解药。
然而她连吞了四五颗,腹部的疼痛依旧没有褪去,反而变本加厉,毫上残存的最后一点墨水也耗尽了。燕月生捏着最后两颗药丸,还未来得及吞服便失去了意识。待她醒来,燕月生现她安稳睡在床上,身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她迟钝地坐起身,额上湿毛巾滚了下来。
“你醒了?”
坐在床边看书的程素问抬起头。
“你怎么在这里?”
燕月生有些混乱。
“魔胎的事解决完了,我回来的时候现你晕过去了。”
程素问合起书本,“对了,把手给我。”
燕月生迟疑地伸出手,程素问将一支墨迹淋漓的毛放在她掌心:“完璧归赵,燕姑娘请拿好。”
乾坤化成一道金光,融入燕月生眉心,变作一颗不起眼的胭脂痣。燕月生悚然一惊,彻底清醒。
“你救了我?你怎么救的我?”
“乾坤虽然能落成真,但它的前提是理解。燕姑娘似乎不通医术?所以即便照着药方画,也只能画出空壳而已。素问从前在天机的时候学过几年岐黄,略通一二,所以能解。”
“乾坤?”
燕月生追问,“你怎么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程素问将手中的书递过来,燕月生接过翻一翻,是一本志怪传奇。